年轻。
愚蠢。
暴躁。
简直就像是只被人牵在手里狂吠的狮子狗。
不成气候。
程涧来是的喜欢许榴,只是一个相处不过半月的人,宁愿就为此和他彻底撕破母慈子孝的假象。
是个小祸水。柳照雪在心里又亲昵又狂躁地想着。
幸亏已经被他抓在手里了,若是还在外边晃来晃去,不知道还要再招惹多少狂蜂浪蝶。
柳照雪声音便冷硬了一“还不进来带皇帝回去你们是死了吗若是连自己的主子都照不好,依本宫,还是成全了你们通通打杀了才好”
太后威,岂敢不听从的。
当即有人上来颤颤巍巍地要请程涧回宫去。
程涧冷静了来,一双眼睛却已经变得猩红,简直要滴血来。
“你别以为朕会就此
罢手。”
柳照雪宽容地回以微笑“那便等你什么时候成了气候,再与本宫论道吧。”
你,没有权力的傀儡,就是这样的。
没有自由,没有尊严,连自己最喜欢的人,也会被不说一句的轻松抢走。
而他甚至连抢都抢不回来。
像是一只狼狈的,落水的野狗。
什么皇帝,当得比太监还憋屈些。
程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睛上几乎蒙着一层猩红色的血雾。
他控制不住,只觉得天地间这伙人全都目可憎。
太后宫中的太监似乎都瞧着要比他这个皇帝要高傲些,拂尘轻飘飘搭在臂弯上,带着冷漠的,嘲笑似的神情
“陛,请吧。”
程涧的嘴巴里只觉得也渐渐地漫起狰狞的血腥味。
他冷笑了一声挥了挥袍袖还是走了。
“你叫,德全,是吧。”走出太后宫中,皇帝突垂眼了这个不识相的太监一眼。
“奴才德全,有幸得太后娘娘赏赐,在宫中伺候。”德全脸上露出轻慢笑意,也因此错过了皇帝脸上一瞬间的阴沉。
“赏赐”
程涧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扯开唇间“既喜欢,那朕也赏你什么。”
德全喜上眉梢,还以为连皇帝都要讨好自己,一时间飘飘便装腔拿调起来“奴才不敢。”
程涧微笑“你还能有什么不敢的,朕便赏你一个全尸吧。”
“就在这,杖毙吧。”
太监脸色骤变。
“叮咚恭喜宿主大人,男主现在的事业心正在biubiu地往上涨,掌握天指日可待呢。”
许榴苦哈哈地躺在那一方压抑黑暗的空间里,缓慢地出了一口气。
皇帝和太后本来就积怨已久,他拿自己做这个导火线,不信他们撕不起来。
那阵吵闹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床上再度响起咔哒的一声响。
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许榴已经和柳照雪打了个照。
少年全身都是汗涔涔的,脸颊湿红,如同被碾碎了的石榴花,洇出娇柔靡丽的花汁。雪白前额上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