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须知这名器榜上的兵刃,可都是待价而沽的,哪怕是宇文则将军手中的兵刃破断,都给出了价钱,而且火炼门已放出话来,这上面任何一柄兵器,只要拿来,便可以换得银钱,一分不少,而且,只认兵器不认人。”
“对于那些高手佩剑而言,这上面的价钱,便是一种独特的威慑,是扶风江湖中第一大派的认可。”
“可对于我等这些不过下三品的武者,那可就真的是白花花的银子了。”
听闻话语当中,似笑非笑,隐有自嘲,王安风沉默了下,道:
“真是……疯狂。”
慕山雪叹息一声,道:
“自然是疯狂。”
“这火炼门立派之初,并非如此,门中尽数都是苦修之士,奉行之道,乃是天地为炉,造化为工,阴阳为炭,万物为铜的道理,可后来却逐渐走偏。”
“只因为其沉迷于锻造之道,不加克制,一步步落入如今的地步,其门中武者供奉极多,又与其他郡各派交好,无论是谁,只要拿得出银钱和材料,他们便会为你倾力打造出兵器。”
“其门中不乏有为了打造出满意的兵器,而反伤了自己根基的长老,也因此,江湖上不少人都知道这一处锻兵之处,若不能请得动铸剑山庄,便会来这里,找这火炼门高手。”
言罢复又饮茶一杯,道:
“这名器榜的兵器,除去可以换成银钱之外,还可请火炼门中供奉出手,替那人量身打造兵器一柄。”
“王兄佩剑得入榜中,怕是不日便会被众多黑道高手盯上,谨慎些的,只会盗走你的兵器,而疯狂些的,很有可能会杀你夺剑。”
“毕竟,王兄虽有扶风藏书守之名,但是实则并非是学宫中弟子,于江湖人眼中,并不受学宫庇护。”
“而且,学宫超然世外,有教无类,江湖之中,早有了规矩,江湖各派不会在学宫中肆意妄为,可于学宫自身而言,即便是学宫中弟子,只要已自学宫中肆业,涉足江湖之中,恩怨情仇,难说地清楚,学宫亦是难以出手。”
“一则是令学子们明白处事当慎而慎之,不可借助学宫之威横行,二来,则免于自陷麻烦当中。”
“若非如此,这学宫年年新人换旧人,学子众多,人人或依仗学宫之势,横行霸道,或是自付有学宫撑腰,做事大胆不计后果,牵扯出无数麻烦仇家,纵然学宫之大,亦难以立足,却还如何教授弟子?”
“唯有相熟学子,亲近长辈,可能会为之报仇。”
声音微顿,慕山雪摇头笑叹,道:
“可这江湖之中,谁人无师,谁人无友,但问仇怨,无关个人,江湖之上恩恩怨怨,难以说个清楚,冤冤相报,便是如此。”
“呵,说得远了,这段时间,还是得要小心为妙,切不可以出这学宫。”
王安风点了点头,道:
“多谢慕道长提醒。”
见慕山雪茶盏已空,便起身一边为慕山雪斟茶,一边问道:
“不过,往日未曾见过这般多的门派武者。”
“个中缘由,道长可能告知一二?”
慕山雪诧异地看了下王安风,道:
“王兄这问题,可真是直接。”
“若是有什么忌讳,还望道长勿怪。”
慕山雪摆了摆手,笑道:
“能有什么忌讳,只是一帮人捂着不肯让旁人知道的事情罢了,也不怕捂臭了,你既然告诉了我丹枫谷一案的事情,于情于理,我自然应该告诉你。”
声音微顿,略作沉吟,道:
“王兄以为,一潭死水,如何得活?”
王安风微怔,言简意赅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