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太多了吧?”接下来,公孙珣果然像是后世的大学新生一样愈发头疼了起来。“这路上又那么难走。”
“又不要你赶车!”
“女婢能不能少一点?”
“衣食住行,没有用惯的人不舒坦。”
“那也不能全是三韩和高句丽的女婢吧?母亲好像一直以来都喜欢用这些地方的女奴?”
“三韩和高句丽的女婢忠心耿耿,而且以我的经验……三韩女奴伺候着,夜里说梦话背朝代更迭表都不怕的。”
“为什么金大姨也要跟我一块去洛阳?!”
“你老娘我总得在你身边安个眼线吧?”公孙大娘一脸的理所当然。“难道等你回来后,要那些话都说不利索的小丫头片子来回报你的一举一动?”
“可金大姨是母亲你的左膀右臂……”公孙珣无力苦劝道。
“那当然。”公孙大娘闻言一声哀叹。“当年包括少女时代九个人在内,我可是从高句丽和三韩一口气买了四五十号东夷女奴,然后亲自调教的。从少女时代到皇冠团再到函数团,一个都不少。本来是想不离不弃,大家快快乐乐一家人,然后一直带到坟里陪葬的。结果呢?病死的病死,叛逃的叛逃,最惨的还得数那两个去柳城外商栈里核对账目的,谁能想就遇到了鲜卑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就是这少女时代有点气运,九个人活下了八个,我一直都是当成亲姐妹对待的……”
“那就更应该留下啊?”公孙珣这时候已经懒得再去吐槽自己亲娘给属下亲信账房取小组名字的水平了,虽然他从小到大已经不知道吐槽过多少回了。
而且这里多扯一句,这个少女时代能活下来八个,完全是因为她们是总账房里的亲信,常年跟着自家主母,当然会有一个超高存活率;而那个所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本来就是专门负责秘密巡视查账的,当然会遇到各种危险;至于叛逃的,那是常驻在外地分号的各个组别,想当年安利号还在幼年期,虽然有公孙氏的名号罩着,但终究威名不振,这些三韩女婢只学会了算账又不懂得忠义二字,免不了被人用壮汉轻易色诱了几个过去,好在自己亲娘心黑手辣,直接回族里叫了几十个令支的游侠,明火执仗的骑马过去,连那些个瘪三一起都在床上给剁了……总之,种种事端,都是有缘由的,哪里来的狗屁气运之说?!
“不行!”公孙大娘丝毫不顾周围家人、宾客都快上百了,竟然眼泪涟涟了起来。“我告诉你吧,我也知道自己有点胡闹。可是儿子你这一走,估计少则两年多则三年。而这年头,连个信都不一定能准点送得到,我哪里放心的下?你就让为娘任性一回吧!”
话说到这份上,公孙珣还能如何?也只能半推半就,半是感动半是无奈的闭上了嘴。
就这样,公孙珣自己十几辆车子,几十个牲口,外加十七八个武艺高强的骑马伴当,个个一人三骑,已经很吓人了。而公孙越虽然家里穷,但是架不住公孙大娘早有准备啊,竟然只是减半安排了各种事物、人手。等到公孙瓒那里也是七八辆车,十来个一人双骑的伴当再凑过来以后……好嘛,分明就是一只有军队护卫的小型移民队伍!
不是没有长辈看不过眼,族里确实有位年长的前辈想上来说两句的,但刚一开口就被公孙大娘给喷了回去:
“这算什么?!前年徐州的糜家往洛阳求官,带了几百辆车子,两千多仆从上路!我们公孙氏下一代的精华就是他们三个了,去洛阳求学,只带百十来个人,已经丢了公孙氏世代两千石的威风了好不好?!你儿子要是也有出息,也能去洛阳找大儒学经,我也照这个档次给你来!有吗?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