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意思?!”
时间转眼来到傍晚,然而,正当公孙珣借着高句丽大营设宴款待高级军官和一些立有殊勋的底层军官、勇士时,去而复返的娄圭却带来了一个让他极度不满的消息。“这厮不愿意写信?”
“那弥儒说,他只是遵照他兄长的指令,为了家族不得已行此事。”火把下,还带着血迹和划痕的高句丽大营后账外,娄圭如此解释道。“而即便是事成以后,他也还是高句丽人……此处死伤了不少高句丽士卒他已经很不忍了,又怎么会故意再引来士卒任汉军杀戮呢?”
公孙珣居然一时无言。
“而且他还要求少君你不要沿途恋战,只是按照前约速速进兵去高句丽国都,还索要此处俘虏与降兵作为他的属下,并要求粮草军械……”
“你觉得他是真傻还是假傻?”公孙珣实在是忍耐不住,便不由反问道。
“或许是真情流露。”娄圭袖手而言。
“什么意思?”
“我观他确实对高句丽确有忠忱之心,对今日让出坐原时死伤深重颇为懊丧,如此情形之下有如此反应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正如此人所言,他们只是为了夺权而已,而夺权若是成功后,对高句丽一国岂不是更加爱惜?”
公孙珣默然不语,只是盯着四周情形若有所思而已……他在里面犒赏有功之人,却没留意这山谷中居然起舞了。
“少君在想什么?”娄圭见状好奇问道。“此时对方死命不从,我们又该如何?”
“我在想,”公孙珣不由收回心神摇头道。“人心脆弱,以家族私利而投降卖国这种事情,本就是如决堤之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做一件和做两件有甚区别?将坐原拱手想让的难道不是他?此人既然已经做下这种事端,却又强求清白之身,岂不是徒惹人笑?说不定只是装模作样呢,子伯不如再去吓一吓?”
“不像。”娄圭也当即摇头。“我看是真心话,而且我也吓过了。”
“那便更有意思了。”公孙珣陡然言道。“除非他觉得自己让开坐原并非是卖国求荣之举……否则哪里会如此傲气呢?”
娄圭一时愕然:“少君这是何意?”
“子伯。”雾气弥漫,更显湿冷。被临时从大帐中叫出来,公孙珣并未披着大氅和铁甲,故此时只能是本能的握住腰间刀把而已。“你知道此战轻易得胜之后,明明是高句丽门户洞开,我为何没有速速进军,却反而要在高台上一个个的询问军中诸人该如何行事?”
娄圭缓缓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