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问伤员固然是古名将之风。”徐荣蹙眉道。“但眼前局势……”
“眼前局势又如何?”就在这时,高台下的阶梯上登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俨然是公孙珣慰问伤员回来了。
“将军!”
“少君!”
“令君!”
“大人!”
各种乱七八糟的称呼立即响起。
“都且住。”公孙珣带着王修出现在高台上,手里居然还端着一个盛着热汤冒着热气的陶碗。“徐司马刚才说到眼前局势?”
“正是。”
“眼前局势如何呢?”公孙珣啜了一口热汤后正色询问道。“两日辛苦作战,大家都很疲惫,但此时反而应该愈发小心,还望伯进从实讲来。”
徐荣欲言又止……讲实话,他不信在边郡长大,跟鲜卑人打过大仗,然后之前又一眼看穿高句丽人埋伏的公孙珣会看不懂最基本的战局发展。没看到其余所有人都闭口不言吗?
说白了,事情来到这一步,大敌当前不说,眼前的这些将领不是如几名部落头人一般没了后路,就是如韩当这种本来就是公孙珣心腹之人。便是徐荣自己,此时因为自己的兵马混在了大部队中,却也是被死死绑到了此战之上!
换言之,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借着这次大战,公孙珣却已经在这支军中说一不二,而众人也都对他有了畏惧之心。
“我猜猜,尔等是想说我军栅栏战术已经无用,必须要另出奇策应对,否则局势必然败坏?”公孙珣微笑问道,却是端着热汤直接坐回到了他实际上已经坐了整整两日的位置,也就是白马旗下的一个小马扎上。
“正是如此。”徐荣这才敢躬身称是。
“那你们可有奇策?”公孙珣将热汤陶碗放到了脚下,然后才正色问道。
“敌人不善于夜战,或许可以夜袭!”徐荣率先提议。
“如何夜袭?”公孙珣继续正色询问道。
“两营相隔太近,方便他们攻击我们,自然也方便我们攻击他们。”徐荣坦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敌营广大深厚却又简陋不堪,敌军士气无忧却又素质低劣……我意等到明日傍晚薄雾之时,也是他们刚刚撤军休整的时候出击一次,不指望能破营或者如何,但能惊扰一番也是好的。”
公孙珣闻言微微颔首,却又缓缓摇头:“以攻为守是对的,但不到一锤定音或者迫不得已的时候却也不必刻意尝试……敌人其实才刚来第三日而已,焉知没有防备?不管是多小的部队,若是被对方反过来吞下,那就会严重挫伤士气。这个意思可以暂且记下,若是真到必要之时,还是可行的。”
徐荣立即躬身接受这种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