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片刻的愣神,无名错过了挣扎的机会,等她从恍惚中反应过来后,人已经面朝下趴在了抱枕堆里。
“”视线被遮挡,这个姿势又让无名产生了不好的猜测,便用手肘往后一撞
“唔”
她和焦青隐同时痛呼出声。
焦青隐是被无名打了个正着,无名则是用力过猛,牵扯到了未愈的伤口。
疼痛刺激着无名的大脑,受腰伤限制,她没法立即翻身,只能紧咬嘴唇,凭感觉朝焦青隐的位置再肘击过去。
焦青隐往旁边一闪,躲过了这一下,意识到无名误会了自己的举动。
在偏厅时,她发现无名的腰侧布料的颜色有些不对,就怀疑她后背的伤口崩开了,眼下也只是想为行动不便的对方,换一个适合诊疗的姿势。
她本也想过先和无名说明目的,只是原主的人设摆在那里,她说得越多反而可能错得越多,便直接上了手。
但她低估了无名对自己的防备,以至于弄巧成拙了。
眼见无名后背染上了更多血色,情绪激动到不像能听进自己说的话,焦青隐叹气一声,单膝跪上抱枕堆,拽下绑头发用的缎带,抓住无名的双手,把它们绑到了一起。
这个过程中,她遭到了无名更加剧烈的反抗,不仅又挨了几下,衬衣上也蹭上了无名的血。
“别动,”焦青隐今天不知第几次说出这两个字,“不然后果自负。”
听见这句隐含威胁的话,意识到无力回天,无名喘着气,挣扎逐渐停住了,心口的温度却迅速攀升,血红色的咒文在胸前浮现。
焦青隐没察觉危险,她也在大口地呼吸,她的身体素质继承自原主,刚才为了钳制住无名,已经耗光了所有的力气。
她一时没法起身,无名则趴伏在绵软的抱枕堆上,身体紧绷得像是即将断裂的琴弦,慢慢闭上了染红的双眼,
是她赌错了,她不该对奥蒂莉亚休斯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的,这些贵族都一样,根本不可能改变本性。
无名才骂了一句,就听焦青隐在距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嘀咕道“早这么乖不就好了。”
无名刷地睁开眼,运转到一半的血咒骤然停下。
脏话脏话脏话
果然不能让这种东西死得那么简单
这一刻,她彻底放弃了时常冒出的同归于尽的想法,在把所有仇怨加倍报复回去前,她绝不可能放这个人去死
焦青隐不知道自己又被记了一笔仇,这时她也缓得差不多了,正要起身,却听到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洛蒂丝站在门边,傻傻地看着焦青隐与无名,脚边是个摔开了口子的皮箱。
她眼看亲王殿下压着个人,明显是一副正在办事的样子,而她就这么进来了进来了
和转过头的焦青隐对上眼神,洛蒂丝的腿一阵阵发软,甚至差点跌倒,但管家在一旁瞪她,她只能脚步虚浮地上前,弱弱开口“殿下,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她的表情太过丰富,看得焦青隐一时有些语塞。
“要、要不”焦青隐的沉默让洛蒂丝更加心生退意,脚不自觉地向后蹭,“亲王殿下您先忙,我一会再进来”
她生怕自己打扰了对方的兴致被发落,又怕自己让对方更有兴致了,万一亲王让她也加入,她该怎么
“给她治疗。”
“啊啊、好、好的”
洛蒂丝捡起脚边的皮箱,慌乱上前,便见一名戴着黑色项圈的奴隶正趴在熟悉的抱枕堆上,双手被条红色的缎带缚在身后,长发披散,身上各处都有血迹,一副刚被过的样子。
她没认出这是自己治疗过的无名,还以为是殿下的新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