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明美笑眯眯地走到黑泽阵桌前,晃了晃手里的一沓表格“黑泽,你的社团报名表还没交哦。”
“在这里,麻烦你了。”黑泽阵语气淡淡,交完表格后又投入到手上的轻小说中。察觉身前的人并未离开,黑泽阵抬头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事没事。就是没想到黑泽会选择文学社。”宫野明美摆了摆手,好奇地看了眼黑泽阵手里的书,“那就不打扰你了。”
早早注意到两人交流的降谷零同样好奇地盯着黑泽阵手里的书。可惜离得有点远,他听不见两人的对话,自然也看不见那本书的标题。
“zero,怎么了”诸伏景光拍了拍幼驯染的肩膀,朝他视线方向看去,心下了然,“那么关注他的话,要不要去交个朋友”
“不,是因为明美我才”降谷零在好友愈发温和的表情里逐渐心虚,“也没有那么关注吧。好啦,不是说要和松田他们组乐队吗,下午去哪里练习”
两人这么说着,并肩走出教室。降谷零最后扭头看了一眼黑泽阵,还是收回了搭话的念头。
小学和中学因为发色肤色而遭到排挤的缘故,让降谷零一开学就不自觉关注班上这位有着银发的新同学。一方面是很少见到和自己一样混血的同龄人,一方面也是担心黑泽阵和他一样被同学孤立。
降谷零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在小时候就遇到诸伏景光和宫野明美两个朋友。如果黑泽阵和曾经的自己一样,那么他也希望自己能与他交上朋友,起码不要孤零零的一个人。
降谷零观察了大半个月。在他看来,黑泽阵确实是表里如一的高冷,课间也不会主动和人交流。他那位叫赤井秀一室友倒是经常跨越大半个教室来找他聊天,可惜黑泽阵不怎么搭理他。班里确实有人用异样的视线看向他,但黑泽阵从来都是无视这类目光的。
一次次言语上的挑衅,在黑泽阵深邃的绿眸里,似乎一点波澜也不曾激起。被无视的人并不甘心,反而愈加恼火。
终于他们在两天前爆发了。
“喂,白毛杂种是男人的话,放学后别走”
餐盘摔在桌上的声音格外刺耳,黑泽阵咽下嘴里的食物,有些不耐烦地抬头。
又是这几个人。
“行。”黑泽阵答应得干脆。如果不一次解决这个问题,那么接下来还会被打扰。
明明他自认为是一个合格的好学生,为了避免任何暴力行为,谨慎到连社团都没选过运动相关。但是从小到大,总有这种不知好歹的家伙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哪怕无视也仍然不依不饶,就因为幼稚的发色问题对他大呼小叫。
黑泽阵不会觉得伤心寂寞,他只会觉得不耐烦。当然,要他乖乖挨打是不可能的。黑泽阵确实讨厌暴力与血腥,但是也从没说过自己不能打。
因为他外貌产生误会的人不少,幼崽时期鱼冢三郎憋着眼泪挡在黑泽阵身前,发誓要保护好每天只喜欢看书画画的漂亮邻居。没想到最后他反而被武力值高到一打四的漂亮邻居,吓出了要落不落的眼泪。
长期居家绘画加上正处于生长期,让过去的黑泽阵再怎么锻炼都收效甚微。这也是他不满的地方,虽然不喜欢那位琴酒,但是黑泽阵也记得对方的八块腹肌。
哪怕现在终于有了一层肌肉,他看上去仍旧高挑纤瘦又苍白内敛,像杂志上推崇的精致少年。
而这次,因为担心特意绕路跟踪他们的降谷零第一次明白人不可貌相。
等他赶到时一切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