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林嘉年曾跪在山顶的庙中,当着漫天神佛的面向许知南起誓自己一定会重新把她变回公主。
当时的许知南尚未弄清楚自己对林嘉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所以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她只是沉默着聆听他的誓言,看向他的眼神中却带着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专注与不疑。
在那时,她的内心也是有些慌乱的,倒不是因为抵触他的爱与誓言,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胸膛内突然冒出来的那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许久之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那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其实是感动与悸动的交织,如同两股方向不同的巨浪一样在她的心中撞击在了一起。
从那一刻起,她就在心底埋藏了一个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决定她一定要和林嘉年一起度过往后余生的一年又一年。
今年是他们一起度过的第八个春节了。
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的春节不再是一人世界,多出来了一个将他们转变成血缘至亲的小家伙。
八个月的满满已经会坐会爬了,虽然还不会说话,但已经会喊“爸爸”、“妈妈”等简单词汇了。
大年一十八的清晨,一家三口都醒得很早主要是小家伙先醒了,然后一个接一个地把她爹妈给闹醒了。
醒了之后,许知南和林嘉年都没着急起床,而是面面相对着躺在被窝里,面带笑容地看着坐在他们俩之间的小家伙自娱自乐。
白白胖胖、粉雕玉琢的满满穿着一件白底粉花的纯棉小短袖,圆滚滚的小屁股上兜着一条彰显着可爱的白色尿不湿。
小短袖是她妈给她买的,俩月前穿上还有点儿大呢,现在却成了性感的迷你衫了,柔软的衣料紧紧地包裹着她圆润的小奶肚,活动幅度稍微大一点,就成露脐装了。
一大早起来,小家伙就停忙的,忙着和她的玩偶娃娃们沟通感情,一个都不放过,全都蹭上口水,雨露均沾。她肉嘟嘟的小脸蛋上还挂着两坨刚刚睡醒后的红晕,那副无忧无虑的样子,真想让人立即给她送去幼儿园上学。
然而玩着玩着,小家伙无忧无虑的神色突然凝重了起来,两道小眉毛用力拧起,红嘟嘟的小嘴巴紧紧抿着,肉乎乎的小拳头紧攥,像是在努力做法,又像是在试图用强大的意念操控她的娃娃飞起来。
但其实,她只是在专注地拉臭臭。
许知南和林嘉年也不嫌臭,反而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她拉臭时的小表情。与此同时,许知南又情不自禁地在心里感慨了一声人那,真是越活越离谱,欣赏孩子拉粑粑都成了一件趣事儿了。
伴随着小家伙的长舒一口气,林嘉年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抱孩子一边笑着夸奖“拉完了满满真棒爸爸给你换尿布。”
许知南“”
真是父爱如山,拉粑粑而已,竟然也可以被夸奖真棒。
林嘉年动作娴熟地给孩子取掉了脏了的尿不湿,清理身体,换上了干净清爽的新尿不湿,然后单手抱着小家伙去到了落地窗前,拉开了厚重的遮光窗帘。
洁白的光线在顷刻间宣泄室内。
一夜的时间而已,窗外已然银装素裹。
今年东辅的雪姗姗来迟,这还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别说从未见过雪的满满了,就连许知南都激动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兴致勃勃地盯着窗外,眼睛闪亮“下雪啦”
林嘉年回头,满目温柔地看着自己老婆,笑着点头“嗯,下雪了。”
许知南掀开被子下了床,两三步就跑到了他们父女俩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真好看。”
坐在爸爸手臂上的满满早就开始激动的手舞足蹈了,一边咿咿呀呀地说着婴语,一边挥舞着两条白胖的小胳膊,那兴奋的模样,恨不得立刻马上扑到窗户外面去接近大自然。
为了满足他闺女的好奇心,林嘉年打开了窗户,恰时起了一股风,夹裹着星星点点的雪粒子吹了进来,直勾勾地吹到了小家伙白嫩嫩的肉脸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