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超杰冷笑“孤儿也有爸妈”
章严“反正我明天是没办法站在讲台上当众逼他交钱了,人家真金白银地交了钱,没法儿给难堪,你的那张假币也用不了了,钱上还都写了名,连钢镚都标了名。”
是吴超杰他妈去国外旅游兑换外币的时候被人骗了,本打算直接给烧了,但是吴超杰觉得有意思,就留了下来。
他原本就做了两手打算林嘉年不交钱,就当众给他难堪,逼着他交钱;林嘉年交钱,就用假币换了他的真钱,诬陷他用假币骗人,继续给他难堪。
谁知道竟然两手准备都没得逞。
吴超杰挫败不已地低声咒骂了一句,没再搭理章严,脸色阴沉地回了寝室。
已经快十点半了,林嘉年还没回寝。
除吴超杰以外,寝室其余六人都已经回来了,但是没有一个去洗漱的,不是在打闹、聊天、串寝,就是在玩手机。
吴超杰抬眸,朝着林嘉年空荡荡的床铺看了一眼,冷冷道“这逼去哪儿了”
如果当着林嘉年的面,他绝对不会说话这么冲,因为他身型矮胖,足足比林嘉年矮了一个半头,外加四肢不勤,不像是林嘉年那样自律,早晚都会去操场跑步,所以无论是在体型还是体力方面他在林嘉年面前都不占优势。林嘉年这个人也没看上去那么简单,所以吴超杰很少会和林嘉年起正面冲突。
一个身材高瘦的男生回了句“去操场跑步了吧”
另外一个戴眼镜的男生阴阳怪气地回道“人家年级第一自律,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五好学生。”
“好个x。”吴超杰气急败坏地将自己沉重的屁股往凳子上一砸,“就他丫的心眼子最多,没见过这么能装的人。”
瘦高个儿的男生又说“班主任吃他这套啊,年级长也吃他这套。”
另外一个白胖儿的男生接了句“其实女生也都挺吃他这套,学习好长得帅,还没什么脾气。”
戴眼镜的反问了一句“你真觉得他没脾气”
白胖儿男生没再接话。
戴眼镜的哼了一声“看不上咱们几个而已,王束前几天不是还吆喝着要找人堵他,结果丫比咱们认识的人还多。他们那帮孤儿院的才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比咱们社会多了。去找王束那个,也是孤儿院的,脸上一道疤,看起来特别狠,人家也放下话了,以后谁再影响他弟弟考大学,他卸了谁的胳膊。”
瘦高个儿突然笑了一下“王束也是倒霉,装x都装不到点上,跟人家年级第一学学啊,都社会成那样了,在许知南心中的形象依旧是单纯善良的五好学生。”
吴超杰越听,脸色越阴沉,也越发的不甘心。
这时,白胖儿男生又说了句“其实班主任真挺偏心林嘉年,许知南他们俩经常一起去食堂吃饭,这要是换了别人,早被处分了。”
戴眼镜的男生“他俩好像没谈吧”
白胖儿男生“他要不是年级第一,没谈俩人也得请家长,处分停课回家反思一项处罚都不会少。”
吴超杰看了白胖儿男生一眼,阴测测地笑了一下“那可以不一定。”
一个星期后,一张伪造许知南字迹的“开房”邀请在一夜之间传遍校园,顷刻间流言四起,许知南和林嘉年一同成为了众矢之的。
无论他们如何澄清,都洗刷不掉去小旅馆开房的黄色谣言,甚至开始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开他们俩的色情玩笑。
某个安静的晚自习,从教室后排扔过来了一个被灌了水的避孕套,直接砸中了许知南的脑袋。
紧接着,许知南便目睹了自己这一生中最难忘的画面之一她从未见过如此盛怒的林嘉年。
在看清那个“水球”之后,林嘉年的脸色在顷刻间变得阴沉无比。许知南感觉林嘉年几乎是从凳子上弹起来的,如同一头失了控的凶兽一般双目赤红地冲到了教室后排,一把将罪魁祸首吴超杰从凳子上拎了起来,怒不可遏地将他打倒在地,然后骑在他的身上,一拳接一拳地冲着他的脑袋打,不留任何余地。
他的额角和脖子上甚至都凸起了青筋。
几个男生合力才将盛怒之下林嘉年从吴超杰的身上拉开。
吴超杰被人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满头满脸都是血,一只眼眶甚至已经肿胀到发紫,仅剩下了一条细线。校服的前襟也沾满了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