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组织成员们对琴酒的恐惧逐渐演化为今日对调酒师的忌惮,于是又约定俗成地对调酒师敬而远之。
调酒师与琴酒有着不为人知的牵扯,这种说法听起来略离谱,却也不是道理全无,至少从安室透的视角来看,当琴酒出现在酒吧时,调酒师对琴酒的态度的确透露着几分比之对待其他客人时与众不同的熟稔。
神津真司目送那个摇摇晃晃的身影走出酒吧,又逐渐消失在无月的夜幕中,他在原地驻足了几秒,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启步跟了上去。
诸星大听到门铃声,起身靠近房门,警惕地透过猫眼观察了一下门外,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无论怎么想都不该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门铃又响了第二次,他打开门,才突然注意到其实门外还有第二个人波本威士忌,似乎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倚靠在调酒师的身上,垂着头不知是否还醒着。
“波本先生喝醉了,我送他一程。”见到门内的黑麦威士忌,神津真司松了口气,这才能够确认挂在自己身上的这家伙报出的地址是准确的,他礼貌地笑笑“那我就不打扰了,下次见。”
诸星大点点头,接过满身酒味的金发男人,看着调酒师走远,警惕地左右探查了一遍,才快速阖上房门。
“喂,也该演够了吧。”有着一头黑色长发的男人一把将手中搀扶着的人推开,眉头紧皱,嫌弃地拂了拂衣袖。
前一秒还醉的一塌糊涂的人缓缓直起身,同样面色不佳地拍了拍衣服,仿佛身上粘到了什么病毒“与你无关。”
“勇气可嘉。”诸星大靠坐在沙发上,抱肘冷笑道“小心思都打到琴酒的人身上了。”
“一些真假不明的谣言罢了,恐怕也就只有你这种人会信。”
其实多多少少还是残余了些醉意的,但是刚刚在路上已经清醒了不少,安室透倚靠在门框,姿态从容“而且分明是他主动要送我的。”
他们本就互看不顺眼,过去全靠苏格兰威士忌从中调和才不至于真的惹出什么大麻烦,而猝不及防地失去了队伍的中心枢纽后,威士忌小组的关系便更为紧张了。
诸星大嗤笑一声,不再说话。
那可不见得是不靠谱的谣言
琴酒那种人,会任由各种流言蜚语肆无忌惮地传播演化为各种离谱的版本却至今未做出任何动作,这本身就说明了一些问题至少琴酒与调酒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这点一定是真的。
数不清是第多少次不欢而散,两人各自回到房间。
浴室内,水流缓缓流过深色的皮肤,带去满身酒气。
几分钟后,安室透带着一身热气走出浴室,想起不久前一路搀扶着自己的男人,擦拭头发的手微顿。
他当然没有醉到那种程度,但当对方追上来表示可以送他一程时,转念想到调酒师身上的处处谜团,他推辞两句后欣然答应。
做戏就要做全套,于是他真的“醉的不省人事”。
而这晚也不是收获全无。
安室透拿出手机,找出那个今夜刚刚添加的崭新的号码,转念一想,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还是在醉着的,便又将手机收起。
一个在组织的聚集点工作却又被被一众组织成员所忌惮的神秘的调酒师,既然机会已经递到了他的手中,那他没道理错过这个揭开调酒师真实面目的契机。
神津真司送过名为波本威士忌的客人回到住所后,便转头往家中的方向走去,路上时,他想了想,去了一趟便利店,买了一份速食便当。
家门口,随着钥匙和锁芯摩擦的声音响起,神津真司拔出钥匙,拧动门把手打开门
一把刀猝不及防地架在他的脖颈处,黑暗中,刀刃锋芒以及一双蓝色的眸子一并闪着凶戾的微光,强烈的敌意毫不掩饰地扑面而来。
神津真司先是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又觉得不太值得意外,他随手按开门口处的灯源开关,待看清全貌以后嘴角的弧度终于一僵。
“把我家的菜刀放下。”他看着那双蓝色的眼睛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