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芸的肩膀莫名很沉。
嗯,这重如黄金的婚姻责任。被他这么一说,真的好神圣哦
赵东沿把温芸送到程宅门口,“好了,祝你一切顺利。”
温芸好奇,“咦,此刻,你不是应该对我不放心才对吗”
“有什么不放心的。”赵东沿说“法治社会,总不会把你毁尸灭迹。”
这跨度有点大。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只要不是生死,都算不上什么事。
温芸的背影与脚步很从容,每一步都融入斑驳的阳光里。
这个点,程老爷子应该刚练完八段锦,营养师搭配好了午餐,少油盐,高蛋白,低碳水。所以程与平年近六十,容貌气质仍与中青年无异。
温芸突然回来,程与平很意外,亲切唤她共享午餐。
他与温芸非亲生血缘,自然没什么天伦之乐。能平和友好地共处一桌,已是最大限度的容纳。
温芸慢条斯理地吃营养餐,干煸无味,清心养生。
程与平俨然慈祥父亲,询问几句工作生活近况。
温芸笑而有礼貌地回答,只是说到生活她放下碗勺,吞下最后一口上海青,微笑着说“爸爸,这次我过来,是想分享给您一个好消息。”
“哦升职了。”
“不,领证了。”
“领证”程与平皱眉。
“嗯,我结婚了。”温芸温言软语,笑着说,“对方是一个很好的人。”
一顿饭的时间够了,再多待不礼貌。
温芸宛如乖巧小棉袄,走时特意关心程与平注意身体。
她给赵东沿发信息,问他在哪。
赵东沿秒回宾馆。
温芸开车过去的路上,游兰青的电话如约而至。
她关掉蓝牙,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副驾位上。
游兰青的怒音带颤,可以想象她精致的妆容被扭曲到变形的模样。
“温芸,你是不是疯了你跟谁结婚了谁让你结婚的”
“当然不是跟我哥啊。”温芸一个一个解答“是缘分让我结婚的。”
杯子碎裂的声音。
电话里,游兰青只能以此来宣泄不满。
“我是你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可以不跟我说”
“你是我妈,我跟你说事的时候,你是怎么解决的”
在温父病逝第二个月,你就迫不及待去相亲,迎接第二春的时候。
在我青春期苦闷难解,偷偷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
在余龄登门挑衅的时候,身为母亲,竟然很真诚地建议自己的女儿,做好防护措施,继续与自己的兄长交往,别被正妻发现。
你就是这么解决的。
游兰青愤怒交加,歇斯底里地吼问“你现在跟我谈道德了你爱上自己哥哥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道德你乱伦的时候,你畸形地迷恋一个男人这么多年的时候,怎么不做自我检讨了”
温芸深吸一口气,脚踩在油门上控制不住力道,肺腑在不断充气、膨胀,下一秒就要爆炸。汽笛声嗡嗡,对面来车穿梭也变得模糊。
直到她瞥见副驾驶的包里,露出的红色一角,如焰,瞬间占据了视线。
她和赵东沿的结婚证。
温芸的注意力被转移,疯躁的心被重新拽回地面。在浑浊厚重的灰尘里,又续上救命的氧气。
游兰青尖锐的嗓音划破耳膜“你真是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