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后解方澄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手术室,看起来上一轮手术刚结束没多久,新鲜的喷射状的血迹在手术床旁遍布着,地上还有可疑的血块。
“咦”
解方澄走近,低头看了看地上的血液。
颜色都还没什么变化,看样子在他破门前几分钟,还有人在这儿做手术。
解方澄叹了口气。
早知道早点上三楼来了,还能抓个正着。
滴,哒。
解方澄手背一凉。
他低头一看,手背上沾了一滴红色的液体。
解方澄抬起头,和天花板上的五六双眼睛对了个正着。
一只覆盖了近乎整个天花板的“章鱼”正看着他。
说是章鱼也不准确,这东西有章鱼的触手,触手上长着不知道什么物种的眼睛、牙齿、嘴巴,而章鱼头扁平,看起来像是被削去了一半,缝合上了一个怪异的鱼脑袋。
此时,鱼嘴旁还挂着新鲜的肉块,一双鱼眼盯着下面的解方澄,嘴里可疑的液体混杂着血液,再次滴落下来,掉在解方澄面前的地上。
“章鱼啊”解方澄挠了下头。
这种东西他是不知道怎么沟通,想问问韩医生在哪儿都问不出来。
解方澄大方“算了,早晚能碰见个人型的吧”
他关上门。
一两分钟后,门再次打开。
解方澄右手拿着变形的钢管这管子还是他路过一楼,从食堂后厨的料理桌上拆下来的。
一共就四个,前期不省着用,现在这是最后一个好歹还像个棍子的了。
得找地方再拆一根。
他左手拿着房间能找到的唯一还干净的一块布那是放在柜子里的一个白大褂,机智的解经理刚才刻意没有往柜子那儿打,现在整个房间里就那个柜子是完好的,里面还放了不少文件。
解方澄翻开看了几个,都是什么什么实验,看不懂,他很干脆地叠了叠,往兜里一揣,准备带给齐蝉阳。
这种脑力劳动显然不是他的长处嘛
解方澄拿着白大褂很珍惜地擦拭着钢管,很快将钢管重新擦得锃光瓦亮。
讲究人走前还不忘关了下门,只不过门的锁已经完全坏了,在死寂的三楼里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走廊上红色的灯微微闪烁,
解方澄走出房门,有公德心的解经理不随地乱扔垃圾,他找到三楼的垃圾桶,无视垃圾桶里装着的奇怪的正在蠕动的东西,把白大褂塞了进去。
空无一人,连个能聊天的都没有。
哪怕有个nc来交流交流啊。
解方澄重新将钢管抗在肩膀上,无聊地哼着歌。
脚步声和歌声在三楼幽幽传来。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哼哼强,我要把哼哼哼哼,刷得哼哼哼咚咚咚,你好,有人吗”
二楼。
齐蝉阳把谷珊珊带到了一号病房里。
一号nc躺在地上,头发和手臂此时已经恢复到吃饭时的长度,伤口正在缓慢愈合着,看样子天亮前就能恢复。
没办法,九号病房的门是坏的,而且整个屋子遍布着垃圾,跟正在装修似的,那个提着塑料桶的葛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