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伦观察了半晌没有头绪,就把坏掉的刀子扔进了箱子里。
然后开始了第一遍。
第一把刀子以另一个方向歪掉了,朴佳辉还插错了地方。
“不好意思。”男人诚恳地道歉,把捅到黎谱胸口的道具拿了下来,“是我没留意。”
黎谱瞥了他一眼,目光冷淡,“没事。”
弗兰克对打戏的要求比较精益求精,他不喜欢看到两个成年人在荧幕上比划得像幼儿打架,哪怕是很短暂的情节,他也要做到极致。而值得庆幸的是,黎谱和朴佳辉都有拍打戏的经验。
“好吧,今晚的运气不太好,我们再来一次。”弗兰克说,“看来有可能拍个通宵了。”
演员们不置可否,反正在赌城里,白天的戏份反而是少的。
此后又重新拍了两次,这两次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效果上没有做到更理想的状态,弗兰克决定再试最后一次。
“加油啊,别让妮蒂娅在地上躺太久,她都要感冒了。”
现场人员一片哄笑。
时间已经来到深夜,所有人的神经都放松了不少,懒懒地打着哈欠,算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睡觉。
意外就是在这种时候出现的。
与刚才有着微妙分别的刀光骤然闪烁了一下,黎谱面色一凝,反应过来的同时已经被扎到身上,他反手一握,做出了与安排迥然不同的动作。与此同时,达伦也猛地冲上来,将朴佳辉按倒在地。
沾血的短刀掉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弗兰克拍腿大叫“黎,怎么回事”
黎谱攥了一下手掌,鲜血从划开的伤口汩汩冒出,很快在地上滴成一片。
“道具有问题。”他道。
这是一起严重的事故。
朴佳辉的表情比其他人更惊愕,“怎么会出现真刀”他抱着脱臼的手臂,隐忍着痛苦的神色,“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话让达伦和妮蒂娅面面相觑,尤其是达伦,表情都有些扭曲,“你没事吧”
医务人员已经紧急到场,弗兰克则将召集剧组所有人的消息发了出去。
“难以置信,我的眼皮底下居然会发生这种事。”弗兰克眯了眯眼,“有人认为这只是意外吗”
无人应答。
“很好,看来是我被小瞧了。”弗兰克凝视着面前的人群,“无论是谁搞的鬼,我都会把你揪出来的,然后让你付出代价。”
“弗兰克先生快来。”医务人员惊呼,弗兰克连忙推开围着的人群,只见黎谱的马甲下,纯白衬衫的腹侧已经被染红了大半。
白高兴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黎谱坐在椅子上,右手攥着染血的绷带,地上一片猩红的场景。
一旁的医生拿着崭新的绷带想帮他包扎,刺鼻的消毒水味在空气中蔓延。
从刚听到消息时大脑一片空白,到赶来的路上思考了无数可能,白高兴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黎谱”他从环绕的人群中挤进去,怔然地看着黎谱满身的血色,只觉得手脚发软。
什么远离黎谱、控制情绪之类的念头在这一瞬间都不复存在了,白高兴跑到男人身边,想碰又不敢碰,只好转头询问别人“到底怎么回事有没有叫救护车”
他的声音在抖。
这种场景太过可怕,前一刻还呆在身边的人,后一刻就有可能远离他而去这种经历,他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白高兴恐慌的模样全然映入黎谱眼底,黎谱动了动,安抚道“我没事。”
“没事什么没事”白高兴压抑着声音,几乎带上哭腔,“这么多血、这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