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幸好一只鹦鹉不用评判演技,看起来还是没什么区别。
白高兴默默地盯了星火后台半晌,叹了口气,耳边忽然传来撕扯的声音,抬头就看见黎谱坐在沙发上,解了大半绷带的右手摊开着,茶几上是拆下来的绷带和药水瓶。
堪称粗暴和随意的动作让他眼皮一跳。
白高兴的视线下意识落到男人手心,因为伤的是手,各种动作做起来都很不方便,所以在解除了最开始的厚绷带、为了手指活动方便只缠薄薄几圈之后,黎谱动作起来就经常忽略右手的伤,导致伤口总会崩开。
因为这个,黎谱已经被剧组里的医生抱怨过好几次了。
这也是伤口至今都还没有痊愈趋向的缘故。
白高兴愣了好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他又在乱动,直接惊道“你在干什么”
黎谱看向他,声音缓和,“换药。”
“你干嘛一个人换,伤口又裂开了怎么办”白高兴从电子屏扑棱到沙发,又挪到男人腿边,伸长脖子看了他的手一眼。
“嗯,”黎谱应了一声,深色的眼底涌现出些许不明的意味,“可是我现在只能自己换。”
“不是还有我吗”白高兴没好气地说,“在酒店也不知道谁给你换的。”
“是吗。”黎谱听完,放下了手里刚拿起来的药瓶,压住唇角上扬的弧度,故作严肃,“可是没办法,我昨天刚接到通知,家里未来几天只有我一个人。”
白高兴呆呆地张开了嘴巴。
然后心虚地移开视线。
他昨天好像确实找了个理由,打算在回剧组之前不变人了,完全忘了考虑黎谱手伤的事。
最后还是变了回来。
白高兴坐在黎谱身旁,低着头捣鼓了一番药和绷带,最后发泄似的在他手背上打了个可爱的蝴蝶结。
“好了。”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
黎谱垂眸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少年,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柔软纯白的发丝乖乖地垂着,纤长的睫毛随着眨眼轻颤,仿佛在他心底撩拨。
他想再多亲近他一点。
慢慢地,让他习惯。
少年正是最为青春洋溢的时候,是没怎么恋爱过的年纪,恐怕也没考虑过未来一辈子的事。
他怕吓到对方,也怕少年意识不到他是认真的。
就像曾经那次无意间将鹦鹉带下楼一样,一不小心就会惊飞了。
再过一天,就到了除夕。
小区住的大部分是年轻人,前一天就基本走空了,只有一大片华丽的节日灯笼早早亮了起来。
外面很冷,隔着窗户都能听见风吹过去的萧索声音,家里则是与之相反的温暖,依稀可以看见两人忙碌的身影。
白高兴正在厨房给黎谱打下手。
虽然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但就在前一天,公司托人送来了一大堆年货和食材,表示这是慰问关心。
于是他们决定做一顿丰盛的年夜饭。
白高兴决定,黎谱点头。
他们从下午三四点忙到六点,终于在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把菜全端上了桌,热气腾腾的一片。
白高兴拍了张照片,没有发,存在手机相册里,看了很久。
两人面对面坐着,客厅里的电视开着,发出的声音给偌大的房子增添了那么几分热闹,黎谱笑了笑,道“过年只有我们两个,是不是有点冷清了。”
白高兴摇了摇头,“没有啊,我觉得挺好。”他发出喟叹又满足的声音,“以前都是我自己一个人过年。”
黎谱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