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不仅连这钱的一小个零头都还不上,甚至连酒都快喝不起了。
我不禁悲从中来。
我成天守着不知何日才能实现的理想跟教令院的那帮人卷生卷死,最后竟然沦落成了一贫如洗的穷光蛋,连酒都只敢点最便宜的。
更悲哀的是,分明是冲着借酒消愁来的我却还在满脑子想着写论文和升学位的事。这就好比已经一脚迈出悬崖边缘的人突然被告知家里着了火,并且随时可能烧死隔壁的邻居,于是一时间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死都死不尽兴。
我突然觉得自己活得好累,不由借着酒意嚎啕大哭起来。结果发现这么歇斯底里地哭一遭比通宵写论文还要累,干脆咣叽一声栽倒在桌上睡着了。
最后我是被酒馆老板摇起来的。
“小姑娘,你没事吧”
大胡子老板拍拍我的肩,还不忘贴心地递上一杯热茶“你今天还真是醉得不轻啊,要不要叫那两个经常跟你一起喝酒的小伙子过来接你”
“别,千万别。”
成年人的生活总是充满着各种无奈,哭完闹完就算了了,不能总指望靠别人收拾自己的情绪垃圾。
没钱了就去赚,嫌赚的不够,那就去刷业绩靠学术成果置换资产。
只要人还活着,方法总比困难多。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摸摸下巴,转头问老板“对了,听说你们在奥摩斯港的分店下周就准备开张了”
“是啊,这不是托了各位常客的福吗,一切都很顺利。”老板点头。
我笑眯眯地问“上个月还听你说奥摩斯港那块儿地价涨得飞快,置办土地的资金一时周转不上,这是突然找着什么来钱快的门道了”
“瞧你这话说的,合着是想套我的话呢”老板倒很是精明,看我今天一反常态点了一桌便宜的劣质酒,直接把我的小心思猜了个大概。
“你应该听说过至冬国那个北国银行吧”见我点点头,他接着说,“他们前阵子在须弥开了办事处,好像打算把分行建到须弥城来。你要是最近缺钱缺得紧,不妨去打听打听。”
我被一口热茶呛得咳了两声“须弥连自己的银行金融系统都没有,竟然就让至冬国的家伙这么明目张胆地来抢占市场”
老板倒是毫不惊讶“你就看看咱们国家,防务安保执法基本全靠外包。教令院那群家伙成天就会靠虚空隔空执政,跟玩过家家似的。”
我没忍住多看了他两眼“可是我也是教令院的。”
“”
老板沉默了会儿,赶紧和自己撇清关系“这话是我办业务的时候听至冬人说的,可赖不到我头上。”
“他们还说了什么”
老板很诚实“他们还说,须弥迟早要完蛋。”
我“”
这话倒真是说得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