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春意外地张了下嘴,很久才反应过来,“好的。”
阿春曾无数次想象过这个房子,偶尔甚至怀疑这里是不是祁老板“杀人藏尸”的秘密据点,她有时候做梦都会梦到自己不小心闯入这间房子,然后被祁老板杀人灭口。
但她很意外发现,里面的布置反而很温馨,奶油色调的白和黄,都是明亮且温暖的色彩,只是没有什么生活痕迹,漂亮得有点像个样板房。
“我去给您烧点水。”阿春说。
祁免免“嗯”了声,她有些虚弱地蜷在沙发上,然后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她即便是这样安静躺着的时候,都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她明明很少发脾气,也很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可阿春总是觉得她随时都能暴起打人。
她把动作放得很轻,恨不得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她偷偷躲在茶水间刷新闻,关于祁老板的消息越爆料越多,甚至有人扒出来她老公季淮初曾经的事故。
那场事故最后定性为意外。
祁免免出现在现场。
和如今周邵清的死简直如出一辙。
周谈还在时不时发表一些言论,他希望所有人能够认清这个恶魔。
祁老板的工作室下全是讨要说法的,可光谱娱乐至今没能给出一个回应。
阿春的手机突然响了,她吓得赶紧关静音,勾头去看祁老板的时候,祁老板正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吓了一跳,大脑几乎错乱,于是她点开了语音条。
那是季总的微信她病还没好,帮我照顾一下她,她胃口不好,你尽量让她少食多餐,记得喂她吃药,拿到她手边递给她,不然她不会记得吃。
客厅的祁老板突然暴怒,抬手摔了杯子,玻璃碎片飞溅,她觉得自己的魂魄也吓飞了。
她端了热水出去的时候,已经在想着如何告辞离开了。
她现在也有些怕祁老板了。
祁免免接过了水,说了声“谢谢。”
过了会儿,又说“抱歉,吓到你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待着。”
阿春又惊讶了,她印象里祁老板并不话说谢谢和对不起,即便说也总是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敷衍。
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感觉到一丝心疼,于是她说“没事,我陪着您吧”
祁免免没有再说话,喝了半杯水,然后继续蜷缩在沙发。
她似乎做了个梦,梦到小时候,她在体育课和人打起来了。
她很讨厌那个男生,他长得很高大,嗓门很大,很聒噪,但别人都很喜欢他,因为他五官帅气,阳光、开朗,荷尔蒙十足。
他打球的时候不小心砸到了她,忙不迭地拱手说着“抱歉抱歉”
她却突然盛怒,抄起手边的球朝着他的头狠狠砸过去。
两个人离得很近,她面无表情突然砸人的举动太过突然,他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头被砸出了一个大包。
他也恼怒,抄了球走过来“你什么意思我都说了我不小心,不小心,我踏马又不是故意的。”
她不说话,他过来来推搡她,然后她给了他一拳,两个人厮打片刻,被球场的人拽开了。
他身边围了很多人,都在安慰他,同仇敌忾地说着“她有毛病吧”
她只是转过身,逆着热闹的人潮,安静地离开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讨厌他。
非常讨厌。
讨厌到听到他说话就会觉得异常呱噪。
看到他笑就会愤怒。
会忍不住想要动手。
她把那一切归结为自己天性的喜怒无常和坏种。
时隔很多很多年,久远到记忆里那男生的脸都模糊到连轮廓都没有了。
她却突然记起来,有次球场打球,他恶意撞季淮初,季淮初的脚扭到了,一星期都只能单脚走。
她看到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情绪反应,因为无法产生同理心这种东西。
那些延迟的情绪反应,原来根源是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