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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眼通天之人”清谣重复了一遍关键词,随后冷静问,“然后呢”
蜃巫意识到清谣的不快,立即解释“下使不敢冒犯殿下”
这副态度,倒好像她仗势欺人似的,可清谣觉得自己态度分明极其克制,更何况,蜃巫不明真相,渊辞还不知道么
那个手眼通天的人怎么可能是她
“我没说你冒犯,你接着说便是,你认为此事与我的关系在何处”
蜃巫略有迟疑,看向渊辞。
“说。”
原来尊上没聋也没瞎,知道他们这边发生了什么。
那刚才为什么一眼都不看她
他这样的态度,是想暗示蜃巫自己绝无偏私,还是什么意思
清谣感到被冒犯的恼火。
她对渊辞没有男女之情,可两人相处如此之久,渊辞又处处偏袒保护她,因此纵使知道妖族本质,她偶尔也觉得,两人之间有些特殊。
她心中憋闷,却也知道,自己本就没有理由生气她凭什么气渊辞在这种时候不信她
“既然尊上有命,那下使便斗胆一言。”蜃巫道,“这巫术的具体表现情况,便是二位如今这样,性命相系,心神所动,正常情况下,除非受术者死亡,否则绝不会解除。”
“而两位之间的依存关系”
蜃巫点到即止,但清谣已经听明白了,他意思是自己下咒给渊辞。
蜃巫的逻辑以受益者推论,听起来合情合理,如果不是自己记得清清楚楚,清谣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干过这件事。
“如果以谁受益便是谁主使的逻辑的话若始作俑者是刺客呢”她思路同样清晰,“直接动手难以伤害尊上,于是便为他强行创造弱点,以杀死我的方式刺杀尊上。”
“这此话有理,下使也不敢妄言。”蜃巫一噎,随后恭敬地垂眼,“只是老夫未有顶撞殿下之意,此行任务也是为二位解除诅咒,其余之事,恐怕”
清谣在心里冷哼。
这老头看起来神秘出尘,说话间却又实际得很,她还寻思,蜃巫如果头铁到底,接下来又要如何料理他呢。
“那便说如何解除诅咒吧。”能特地把她叫来,解除诅咒的方式,想必她不可缺少。
蜃巫解释道“巫术诅咒有许多凭借,尤其当施术者实力高超时,更是灵活多变。而同心咒的下咒者,绝非弱者。”
“所以”
“要想解咒,需先探明诅咒凭借为何。”
“如何探明”清谣隐隐意识到特地叫她来的目的了。
“同心咒为神魂相系,异体连心,因此需取心头血一验。”
果不其然。
她就大致猜到,心头血为各人至关重要之物,给出需慎之又慎,一个不好甚至会损伤元气。
渊辞的实力或许不怕这些,但他地位之要害尊贵,势必不该冒任何风险。
她余光看见渊辞听到这句话,微微蹙眉。
他也感觉到这件事不厚道么
可当他把她叫来时,不就已经默认了这个结果么
然而渊辞开口了。
他冷声道“你并未告诉本尊此事。”
蜃巫低眉敛目,恭敬道“尊上仍处于同心咒的影响中,若下使初时便提出此法,尊上必会断然拒绝。”
这句犀利的话明晃晃的挑明两人痛处,令清谣不适地想要皱眉,她极力忍耐,方才保持了脸上的平静。
当蜃巫说出这句话后,渊辞一切对她的袒护,都将被归结为诅咒作祟。
并且如果他明知如此还坚持这样做下去,便会显得更加不理智。
蜃巫如此针对她考虑到她之前狠狠得罪了墨鱼族,其实也能理解一点。
她为之前行为后悔么
后悔一点,但不多。
“确定没问题的话,我都可以。”她说道。
从小到大扮演牺牲者角色的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她早就习惯。
实际上,她也只能这样说,不然还能如何
然而
“不可。”
她听到大妖声音淡淡传来“确定此法妥当后,取本尊的血便可。”
“尊上”蜃巫惶恐起来,“下使绝无冒犯伤害尊上之意”
渊辞不耐“没人怪你。”
“可,”蜃巫很不想和麻烦扯上关系,因此极力劝说,“尊上眼下不忍迟疑,皆为诅咒影响,尊尚本意并非”
“闭嘴。”
蜃巫惊愕。
“尊上,诅咒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