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辛悦儿垂下头,纠结着。
见她这般样,迟然面上的笑意渐渐散了,慈和地问道“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辛悦儿滑下凳子,跪到地上,眼泪汪汪“师父,徒儿给您惹事了。”
“说来听听。”声冷了些微,迟然将拂尘横在腿上。
“徒儿不是有意的。爹娘惨死,还背上污名,徒儿心中深怨。外头都在传,阎晴就是辛珊思。徒儿”辛悦儿抽噎“徒儿忍了又忍,根本管不住自己的腿,跑去了玲珑街。也是巧,在浠水河边遇着了抱孩子的阎晴。”
“噢”迟然问“她可是你姐姐”
辛悦儿摇了摇头“姐姐有疯病,我与她自小就没玩在一起。长大后,她装疯装得更甚,有意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的。我被我娘拘着,难见着她面。那回偷跑去看她,也没看清她面容。所以,才见着阎晴时,徒儿也不知她是不是,便大着胆子试探了两句。”
“结果呢”
“她对您对迟兮很了解,一口一个老秃驴老不死的”辛悦儿眼泪滚滚,带着哭腔说“她还让徒儿给您带句话。”
姓阎迟然锁眉回想,他认识的唯一一个姓阎的大家,早死在了二十年前。阎晴多大
辛悦儿舔了流到唇上的泪“她说白前拿她夫君试药的账不会就这么算了。白前一身本事是迟兮教授的,迟兮死了,兄债弟还。她迟早要找您讨回那笔账。”
兄债弟还迟然脖子都气粗了,她既知迟兮与他关系,就应清楚他深恶迟兮。迟兮欠她的,凭什么找他讨姓阎姓阎她会是玉面判君阎丰里的女儿吗
“师父,徒儿是不是给您惹了大麻烦”辛悦儿肩头紧绷。
迟然压着火“你日后别再去惹她了。改天遇上,为师会会她。”话才说完,一只野鸽子就落在了院里,咕咕叫着。他拿了拂尘,立马起身出屋,抓起地上的野鸽子,取了绑在鸽子腿上的信管。
放了鸽子,迅速抽了信管里的信,展开见一行小字,眼微微一缩。将纸条捻成纸灰,回身看向站在檐下的丫头。
“你确定阎晴并非辛珊思”
辛悦儿想了想,郑重点首“不是她,辛珊思被关十三年,不可能认识您。”
她是不认识,但陆爻知道。迟然心里不定,黎上不是深恨白前吗,他怎么会允许陆爻跟着
“为师有事出门一趟,你好好待着。”
“是,”辛悦儿送他到院门口。
迟然出了石尤巷子,匆匆往西城街去。破命尺,他要。若能将阎晴、黎上一并除掉,那就最好。
玲珑街尾的宅子里,尺剑打了水,将三个车厢都擦了两遍,又把水罐拿出来洗洗。黎上给他闺女换了尿布,抱着小家伙往厨房去。厨房里,辛珊思发了两大团面,将风笑才买回来的肉剁一剁,活了馅儿。
进厨房,黎上就喊饿了。
“你饿了,还是久久饿了”
“我闺女。”
黎久久看着她娘,要哭不哭。辛珊思赶紧洗洗手,把她抱过来,坐到灶膛后的小凳上。
听着咕咚咕咚的吞咽声,黎上蹲到了灶膛边,轻轻推推他闺女“你慢点。”
“饿坏了。”辛珊思摸摸久久瘪瘪的小肚子。
“一眨眼,久久就要满三个月了。”黎上比了比“生下来也就这么点大,现在都快有两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