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慧刚才被冯太搅和了合影,后来想要给冯太找晦气,奈何人家有富豪爹妈。不过就在刚刚,她的老男人告诉了她,樊琪这件翡翠珍品的来历。
她出声“冯太,你自诩品鉴珠宝的本事一流,怎么会认为樊小姐身上的这件翡翠是假的呢我先生可是一眼就认出这件翡翠的来历,亏你还是在繁园长大的。这串翡翠福瓜项链是繁园旧主的藏品,你不知道”
一提繁园旧主,加上樊琪说的父亲送给爱女的成年礼,刘襄年这个富豪的发迹史,也是为人津津乐道的,当面没人提,背后谁不知道他是当年陈家的女婿。
刘襄年拄着拐杖走了过来,一双年老但是依旧有精光的眼看着樊琪“你说这是你先生的祖母的”
问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颤抖着。
樊琪迎上他的目光,目光里有了然和不屑,她淡淡地说“这些都是题外话,正题是令嫒说话粗鄙不堪,侮辱了我。刘老先生打算怎么处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刘襄年纵然有病在身,气势却是不减。
樊琪丝毫不肯退,反而往他面前走了一步,眼光冷冽,声音里有着逼迫“让你女儿跟我道歉”
众人见樊琪居然敢这么跟刘襄年说话,更何况还有这串项链和项链背后的成年往事,都围观看戏。
“你痴心妄想。”冯太这个时候出声。
“闭嘴。”刘襄年看向女儿。
刘襄年就是认出了这串项链,也不愿意来个当众认亲,即便是真,她也不过是他的孙媳妇。
怎么说呢这个小姑娘的气势倒是不错,在他面前也没怯场,这一点他也算是欣赏,只是演过风月片,有些可惜了
刘襄年看着那块翡翠,心头千回百转,几十年过去不知道她现在可还好听这个小姑娘说的话,他们母子是吃尽苦头,不知道苦难是否让她能反省自己只怕她还是那样执拗。想到这里,刘襄年收敛了气势,脸上挂上些微笑容“樊小姐,何必得理不饶人”
樊琪也跟着笑“刘老先生真会开玩笑,冯太都没跟我道歉,你怎么知道我得了理,就不肯饶人波伏娃的第二性里说人们将女人关闭在厨房里或者闺房内,却惊奇于她的视野有限;人们折断了她的翅膀,却哀叹她不会飞翔。所以当我看到令嫒在报纸上的发言,我没有跟她计较。但是,今天在这样的场合,她说出了侮辱性的,甚至低俗不堪的话。我找到了你,我认为你应该有基本的素养,至少我能得到一个应有的道歉。你却在顾左言他,故意避开问题的症结。你在用言行告诉我,你们家是一脉相承,富而不贵,豪无教养吗此处的豪是豪门的豪。”
围观的人既然已经知道樊琪和刘襄年可能的关系,听她说出这一番话,仗着口才,有道理却不知进退了。
刘襄年边上的刘老太太脸色已经转成了青白,一只手将手袋攥得紧紧的,指节发白。
一老一少还在对峙,樊琪甚至还挑眉询问刘襄年。
刘襄年让自己千万忍耐“你长辈没有教你,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我的长辈教我谦逊有礼但不能卑微懦弱。看起来刘老先生也不打算让令嫒跟我道歉了,就如我刚才说的,如果慈善缺乏了对人的尊重,就会变成高高在上的施舍。”樊琪看了一眼慈善酒会的标识,“那么这个慈善就成了伪善,这个酒会我就不参加了,告辞”
樊琪侧身跟廖继庆说“廖先生,谢谢您的好意,我先走了。”
“雅哲,晚上不安全送一下樊琪。”廖继庆跟儿子说。
“好。”廖雅哲转身跟樊琪并肩走。
看着樊琪离开,刘襄年仿佛看见陈婉音签了离婚协议,跟他分道扬镳的情形,他从未想过,那一别居然会有几十年,一时心头颤抖,他控制不住自己“等等。”
樊琪转头,看着他用眼神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