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时,一行六人终于走出了医务室。
三名主力奶妈,两名护送的咒术师,以及,醒来的长崎梓。
有惊无险。
酒馆中。
禅院甚尔第一次在白天踏入这里。
距离大门不远处,三三两两的客人坐在吧台边,每人手边都有一杯调好的酒,精致的杯子装着色泽漂亮的液体,但却没有人有细细品尝它们的欲望。
酒馆的深处,成组的沙发与茶几被一个个小型的隔音帐分割成一个个隔间,期间的人影也在光线下略显模糊。
外侧的一处沙发套件并没有设帐,两名与酒馆中神秘静谧氛围格格不入的少年少女坐在那里。
两人有着色泽完全一样晶莹剔透的红瞳,相似的外贸让人一眼便可以看出两人的血缘关系。
两人头碰头,哥哥正在小声的教妹妹玩魔方,两人的容貌是如出一辙的迤逦明艳,妹妹的脸上挂着与艳丽容颜大相径庭的孩童般的天真、懵懂。
禅院甚尔视线懒懒的扫过两人那个女孩智力有问题。
察觉到打量的视线,哥哥抬头看向这边,那张脸是与妹妹难分上下的绝美,迤丽却丝毫不显阴柔,反倒带着少年独有的朝气。
他看到了禅院甚尔,向他灿然一笑算作打招呼,又低下头和妹妹说起悄悄话。
已经有等在门边的侍者向禅院甚尔迎了上来
“禅院先生,鹤田先生在二楼等您。”
禅院甚尔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房门后,风间千雪满脸孩子气的不开心
“千雪讨厌那个人他以前弄坏了老板送给哥哥的珠子”
视线从二楼收回,少年转动青玉手持的手停下,抬手揉了揉妹妹的头顶,学着妹妹的样子歪头
“是呀,他弄坏了老板送我的礼物,虽然不能对他做什么,但是哥哥和千雪一起讨厌他好不好”
二楼,套房中。
为禅院甚尔引路的女性侍者跟着他一同进入了房间。
她关上房间门,在两人面前放下水杯后并没有离开,直接站到鹤田滕吉身后。
“禅院先生,”
大致清楚禅院甚尔脾气的鹤田滕吉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后,直入主题道
“如果单说咒纹的话,虽然过程坎坷,但确实是有彻底解决的方案。”
随着他的示意,身后的服务生撩起了自己前额明显厚重的刘海。
在额头上,与禅院夫人如出一辙黑色纹路赫然显现。
作为新来的服务生入职酒馆的,正是醒来的长崎梓。
羂索通过咒纹对宿主的控制力消失通常意味着宿主死亡,即使长崎梓仅仅只是羂索实验失败的一个试验品,联系的消失并不会引起羂索的注意力,但保险起见,酒馆这方还是要求她尽可能的减少与从前熟人的联系。
在会横滨看望完母亲,母女两人抱头痛哭一场后,原先作为公司高管的她毅然决然的选择辞职,进入酒馆做一名调酒师。
咒纹对她的影响已经解除,但那黑色的纹路还是像纹身一样留在了额头上。
掀起刘海,向禅院甚尔展示了额头上那枚黑色的“纹身”后,她这才转身离开房间。
房间中,两人的谈话还在继续
“虽然能够帮助夫人解除咒纹带来的效果,”
鹤田滕吉依旧是毫无起伏的声音在房间中回响
“但我们并不建议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