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聪明那么多,按理说不该是个文盲啊。”
我道“我也没有很文盲,我起码还知道接受人心暴晒这个句子。”
季时川道“是曝晒。”
我用力拍了下他的脸,“闭嘴。”
季时川却握住了我的手,盯着我,灰白色的头发垂在额前。我这才发现,他的发根处黑了一大片,发色一时间多了几分渐变晕染的感觉。
他手上的温度从我的手背上一路传递过来,夹杂着互相排斥的红酒信息素,我一时间有了几分想要呕吐的欲望。酒的味道引燃了微醺的感觉,以相接的一小块肌肤起,牵连起黏腻的疙瘩,我身上冒了些虚无的汗水。
季时川却只是用脸紧紧贴着我的手背。
我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嘴,“好、好恶心,松开。”
“就只是恶心吗”季时川却咧开了嘴,笑了起来,他往前倾身,直接跪在了这牢笼之外。他凑近了些,眼中很有几分认真,“那看来我们的关系更近一步了。”
我一时间忘了咽口水,剧烈咳嗽起来,一边咳嗽着一边将手往回拔。
季时川却轻松化解了我的力道,反而将我往前拽了几分,一瞬间,我的脸贴在了拘留室的铁栏杆上,冰冷的酥麻感袭来。
我“”
季时川将脸凑过来,我瞪着眼,惊恐地看着他的动作,连连告饶,“大哥大哥别、别很恶心离我远啊啊啊啊”
在我凌厉的尖叫声后,季时川将脸贴了过来,我脑子一片空白,情绪终于崩溃。
季时川并没有维系这个动作很久,几分钟后,他就挪开了脸。
他看着我如此崩溃的表情,笑声更爽朗了,“该做的都做过了,怎么这种事就忍不了了”
我用肩膀用力擦脸,气若游丝,“因为我是那种可以做但不能接吻的纯情又滥情类角色。”
“陈之微,我一直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季时川道。
我仍然在擦脸,“哥,不要在这里演什么白月光什么替身的戏码了,我明天就要面临人生的重大转折点,命运的齿轮猛猛转了,你让我安静会儿行吗”
“你先听我说完。”季时川微微地叹了口气,他又道“你要知道,在我们注定要走向两条路前,这场对话说不定会在很多年后的一天击中你。你懂不懂,就是很可能潜藏很多信息量,命运的伏笔bhbhbh”
我完全抽不回手,只得认命,“好吧,你说吧,我像谁,哪里像,像多少。”
季时川道“也许是眼睛你们的眼睛很像,看着很圆,但是眼尾有点下垂,所以一不笑看着就让人很替你们难过。但是呢,他给人很不干净的感觉。”
我想了想,道“不洗澡吗还是怎么样”
季时川道“只是一种形容。”
他又道“所以我要问你,在你公民信息卡上,你那位失踪销户的哥哥叫什么”
我抬起头,抬得有点猛,以至于一时间有些晕眩。
我深呼了口气,直视着季时川的眼睛,道“陈行谨。”
季时川的薄唇颤动了下,几秒后,却又慢慢拉长了,露出了个笑模样。他的肩膀慢慢地下沉,像是坠入了深处,却又像是卸下了负担。
他道“果然。”
我也道“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