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看答案,研究过后总感觉似乎是答案有错,给出来的步骤很奇怪。
沙弗莱用红笔圈下题号,打算下课之后去问老师,突然他余光看到陈念正在埋头书间,任凭老师讲得如何口若悬河,头都不抬一下。
陈词也是在做题吧,肯定是老师讲的内容也都太简单,已经会了。
沙弗莱就想着先问问陈词。
如果两人能讨论出个结果,会比直接问老师起到的学习效果更好。
他轻轻碰了下陈念手肘。
左臂被碰倒,陈念停笔朝沙弗莱看去。
沙弗莱也终于看清了陈念草稿本上的内容。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数学题。
而是个全裸的少女身体。
沙弗莱
沙弗莱
沙弗莱
那双紫罗兰色的眼中满是震惊,不光是因为陈念竟然在数学课上画了这玩意,更是因为他画得实在太好了。
画面只从脖子到膝盖下方,是一手点在胸口,一手向前指的姿势。
每一根线条都带着女性特有的柔软和灵动,以至于沙弗莱都能在根本没画头的情况下,想象出她可能露出的表情。
看到沙弗莱整个人呆住,陈念眯了眯眼,露出个小狐狸般的狡黠笑容。
“喜欢吗”他凑过头去,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轻声道,“喜欢的话我可以专门给你也画一幅,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看在你这么帅的份上,不收费。”
陈念靠得太近了,以至于沙弗莱都没来及屏住呼吸。
他嗅到了某种类似于油料的味道,微苦,似乎还带着鱼味。
让他想到了海。
莫斯科是内陆城市,却因为莫斯科河的存在,成为五海之港。
幼时在剧院看一场海鸥,站在红场后的玻璃观景台上注视渡轮驶过,偶尔会有海鸥途经,翅膀掀起的风带来海水和鱼的气息。
就像陈念身上的味道。
沙弗莱顾不得思考这究竟是洗发水还是沐浴露的味道,因为陈念已经开始画了。
原来画出一个男性的裸体轮廓,只需要半分钟。
沙弗莱刚反应过来,陈念就开始往里面添加细节。
胸肌腹肌什么的必须要有,而且点点也是不可缺少的,然后就是重点部位,看沙弗莱这么害羞得份上,就给他围一条浴巾吧。
但浴巾的褶皱,皮肤上的水珠,还有从边缘探出的人鱼线,都那么令人想入非非。
沙弗莱耳尖的绯色迅速朝着脸颊蔓延,可陈念始终神态自若,这是绘画当中最基本的素体,他早就练习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古往今来,多少雕塑绘画都是全裸,顶多巧妙遮一遮重点部位,人体本身就是美的来源,没什么好害羞的。
陈念正要刻画下腹处细节之时,沙弗莱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可以了。”沙弗莱强定心神,事到如今,他还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谢谢你,但是真不用。”
陈念眨眨眼。
“是我画得不够好吗”他问。
“不是。”沙弗莱尽量解释,“有点太那个了。”
“哪个”陈念故意问道。
沙弗莱不说话了。
陈念发现自己的这位同桌,不,严格来说是哥哥的这位同桌好有意思。
让他不自觉生出些想要逗弄的心思。
于是他让步道“那我给你加点衣服。”
陈念刷刷几笔,给草稿纸上的沙弗莱加了件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