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火速把手收回,浑身激灵得就像触了电。
可恶,他说怎么手感会这么好,原来是肌肉啊
“那、那个”
陈念就要说点什么掩饰尴尬,结果他双腿一动,终于意识到了最尴尬的问题。
陈念浑身僵住了。
他的异样同样也被睡在一张床上的沙弗莱注意到。
沙弗莱就要掀开被子去看什么情况,陈念拼了命地用两条胳膊压着被子不让他掀开,脸色从白到白里透红再到红到爆炸,马上就要冒烟了。
沙弗莱霎时明白了情况。
原来刚才陈念不是在做噩梦。
而是做了那种梦。
陈念紧抿双唇,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然而相较于现实中的沉默,脑海当中的陈念正在捧着脸高声尖叫。
老天爷如果你想让我死,可以直接和我说,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我啊
为什么偏偏是在沙弗莱床上,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
而且陈念绝望地明确感知到,被子和床单都有小片湿濡。
来个人把他杀了吧快点,他已经躺好了。
看到陈念欲哭无泪的样子,沙弗莱觉得很搞笑,但他明白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能笑出来,否则对陈念而言就是二次打击。
青春期出现这种状况很正常,沙弗莱也有,而且频次不算低,他们又没谈对象,浑身躁动不安的荷尔蒙至少得有个渠道发泄才是。
沙弗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自顾自地起身下床,找到一身干净衣服穿上“我去接点水,你想喝吗”
陈念没回答,他直挺挺地躺着,用两条胳膊压住被子,活像被框在了无形的棺材里。
埋了吧埋了吧埋了吧埋了吧
沙弗莱去外面倒水回来,发现陈念还在躺着。
“要喝点吗。”
陈念很渴,但他现在不敢坐起来,一旦起身可就要露馅了啊
沙弗莱见他不吭声,就把杯子暂且放在桌边,去客房给陈念拿了他的衣服。
“换上吧,但是我没找到你干净的内裤放在哪,要不然就先穿我的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所有的掩饰和自欺欺人都被沙弗莱这句云淡风轻的“我没找到你的内裤在哪儿”无情击破,陈念再也装不下去了,他不敢看沙弗莱,声音小得就像蚊子叫
“我把你被子弄脏了”
沙弗莱“没事,拆下来洗掉就行,到时候就说我们不小心把饮料在上面了。”
“石楠花味的饮料吗”陈念幽怨道。
沙弗莱呦了声“还有心思开玩笑呢。”
陈念接过沙弗莱递来的衣服,在这短短片刻功夫里已经想好了自我安慰的说辞。
没事,反正在沙弗莱眼里他可是陈词,丢的又不是他自己的脸。
哥哥肯定会原谅他的吧肯定会的肯定会吧
沙弗莱打开衣柜,拆了一盒崭新的内裤,递给陈念
“这是新的,放心穿吧。”
陈念臊着脸接过那条黑色四角内裤。
他在被子里火速穿上,然后再套好衬衫和裤子。
内裤尺寸对他而言有点太大了,他的腰围远远比不上沙弗莱,其他地方也不太合适。
但陈念可不敢说,实在太丢人了
他还没从床上下来就开始手忙脚乱地拆被罩,沙弗莱想要搭把手帮忙,陈念赶紧把被子全都抱在自己怀里,紧张地道“不用不用,我会拆的”
沙弗莱哭笑不得。
他在旁边看陈念把被罩拆下,床单扯掉,少年鬼鬼祟祟地抱着两大团布料走出卧室,趁着无人注意,把它们迅速地塞进了洗衣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