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寂也不招人烦,并不会主动亲近他们。
在书阁等了一刻钟,方以安他们仍旧未归,太子也不见踪影,卫寂不知该不该出去问问。
眼看着就要到晌午,书阁越来越冷,没人来给炉火添炭,要是以往这会儿都来添三回了。
卫寂觉得有些不对,这下他等不了,起身要出去才发现殿门被人从外面上了锁。
他喊了好几次都没人应,就这么被关了一日。
到了天黑,侯府见卫寂迟迟不归,怕他出事,更怕他惹怒太子招致祸端,赶忙派人去太子这儿打探情况。
卫寂不见的事被姜檐知晓后,让人将方以安跟俩位世子从府里揪过来找人。
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样大,两位世子后怕的同时都在埋怨方以安出的馊主意。
今儿一早姜檐突然发了热症,这是雨露期的前兆只能卧床静养。
方以安他们来宫的时候,太子那边差人将情况告诉他们,说今日不舒服不必多等。
宫人来禀时卫寂不在,他正拿着手炉给姜檐烘座椅上的垫子,这样姜檐来了一坐下就是暖烘烘的。
方以安瞧不起卫寂谄媚太子的模样,便出主意说戏弄戏弄他。
他们故意没跟卫寂说今日不必伴太子读书,三人离开书阁后还告诉宫人里面没人了,让他们将殿门上锁。
虽然几人都瞧不起卫寂,但偏偏太子就吃他这套。
打狗还得看主人,方以安不敢戏弄得太过,只是想整一整卫寂,关他个把时辰罢了。
没想到那日宫中正好发俸银,在书阁值班的宫人玩忽职守,卫寂叫了许多遍愣是没引起一人注意,事情因此闹大。
卫寂跟个冻猫崽子似的,瑟缩着被太子殿下带回了寝殿。
姜檐让膳房给卫寂做些吃的,又命人烧了一桶水,等卫寂泡了热澡,一出来便有热腾腾的东西吃。
只是在太子眼皮底下用饭,卫寂即便是再饿也浑身不自在,更别说先前他还
卫寂祖母常说他是个死脑筋,读书再多也开不了窍。
这话倒是不假,他对孔圣贤,对皇权有一种天然的敬畏。
只要想起他在孔夫子画像前,在天子殿下面前,竟想要恭桶,卫寂便觉得难为情,通红的脸快要埋进粥碗。
喝完粥,卫寂小心翼翼放下碗筷。
姜檐抬眸,嗓音含着哑意,“吃饱了”
“吃饱了。”卫寂朝姜檐行了一礼,“多谢殿下。”
姜檐摆了摆手,宫人立刻将炉子跟碗碟一并撤下。
天色不早了,卫寂正要告辞,却听见床榻上那人说,“你晚上别回去了。”
卫寂愕然抬起头。
对上那双吃惊的眼眸,姜檐立刻别开头,像是恼了似的粗声粗气,“快到宫禁时辰了,你出不去”
顿了一下,他揪紧玉佩穗子别扭道“你就在这儿睡罢,快上来。”
说着往里面挪了挪给卫寂让出一大块地方。
今日情况特殊,姜檐留他一宿倒也没什么,先前又不是没在东宫睡过,只是他哪里敢上太子的床榻
卫寂为难道“这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