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记者的,谁不想搞个大新闻。
她下意识得意地反问:“那你就不怕我毫无节操,你今天告诉我,我明天就想办法捏稿,打乱你的节奏?”
顾玩表情立刻严肃了下来,冷笑道:“想搞事情是对的,但是尺度你应该清楚,国家机密没说解密之前,你动动试试?刘劲松是怎么被吊销执照的,你比我更清楚,毕竟那是你亲自动手下的眼药。
铯原子钟项目的研发,不可能一直保密,也不可能一开始就公开。之所以要保密,是为了防止大洋国的人第一时间把这里面的账算清楚,快速跟进跟我国搞科研竞赛。
之所以要适时的公开,是为了在项目投入使用之前,留点时间差预热——否则,到时候我们东西造出来了,结果GPS国际合作研发机构连听都没听说过,临时想论证是否要使用都没时间、上下游黑盒测试都不预留冗余,那还玩个屁?
至于其他一些单位,都是要为这个解禁的时间点服务的。”
顾玩说这番话的声音很轻,但是很严肃。幸好晚上6点左右,来天使冰王吃冰淇淋的客人也不多,所以他是不怕被人听见的。
所谓的机密,也不可能是永远的机密,无非是保密期又长又短。有些信息,失去了时效性,也就无所谓了。
麻惜缘稍微捋了一下之后,立刻噤若寒蝉,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了。
“放心吧,我会按计划行事的,到时候大家各取所需。”麻惜缘爽快地敲定了。
大家把冰淇淋吃完,准备各自闪人,麻惜缘才问出了一个刚刚在她脑内酝酿出来的问题:
“顾玩,你这么想对付谢大强与何子航,目的究竟是什么呢?就当初那点小纠纷,有那么大恩怨么?你可能不知道煤老板有多凶残。有些事情如果闹得赔太惨,结果会很严重的。而你,又没法从中得到多大好处。”
这是一幢受害者的受害程度,远远超出受益者获益程度的买卖。
俗称,损人不利己。
只不过,损的都是坏人,是金融投机骗子,属于行侠仗义。
麻惜缘没有那么高的觉悟,她也没什么正义感,所以觉得微微有些理解不能。
顾玩摸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渣子,揣摩着回答:“好处当然是有的了,有些东西,就算我不说,估计你也会查到——我表哥周轩,跟何子航是竞争关系,他们要争夺下半年风云基金某位副总裁走人后空出来的肥缺。
至于我自己,我就是想快意恩仇一下,不行么?我就是看不惯那些金融投机骗子,想要申大义于天下,替天行道一把,不行么?”
“行,当然行。”麻惜缘觉得有些不能理解,但还是就此打住了。
“姐,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你这么现实主义的。”麻依依恰到好处地旁观者清了一句。
“呦,你清高,要不是我那么巴结往家里贴钱,你拿什么清高?”
顾玩对姐妹拌嘴没什么兴趣,买了单就走人了。
……
此后几天,顾玩并没有再过问麻惜缘和麻依依那边的事情。
他非常恰到好处地撇清了自己,每天忙活自己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