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最讨厌她的哭闹了。
因为她总是想以胡搅蛮缠的哭闹手段来达到她的目的。
而他认为决不能总是就这么轻易地满足她,越是这样她便越会变本加厉,直到最后变得扭曲丑陋又贪得无厌。
可后来,他看到她一人静静地躺在她森安幼时成长的房间里,苍白虚弱,却带着恬静又乖巧的浅笑眼波晶莹地看向了他。
她再也不哭泣,再也不流泪了。
她一直朝他浅浅温柔地笑着,却源源不断地淌出鲜血,像勾勒出了一朵血艳的繁花般,染红了她身下的蔺花地垫。
她的一生太过短暂又脆弱,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就不能让她随心所欲地过完一生呢
他为什么就不能护着她自由自在地过完一生呢。
那一刻,哪怕是坠往地狱,他也想和她一起,甘愿挡在她的前面。
所以,他的执念是从何而来
大约就是从这里来的。
所以他一世一世地寻找他和她之间最好的结局,却总在最后又回到了最初的原地,无法改变她终究会从他怀里坠落的结局。
甚至走在冥冥黄泉的路上,他也只能遥遥望着彼岸的她,望着彼岸的河边那天真无忧的她。
无法接近。
枯树下。
爱世静静地坐在河边,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道困住锁链依然铐在了她的脚踝上,与她的双脚一同沉泡在澄净的河水里。
在这条河的对岸,一直有一道白色的人影在遥望着她,于是她也疑惑地微歪着头看向他。
他是谁呀
他认识我么
他为什么要站在对岸看着我呢
而这条河上总是流动着淡淡的雾气,让她看不清他的面容。
她关注了他很久,久到她觉得实在没意思了才起身离开,转回到那棵枯树之下。
在看到枯树上的名字时她才猛然回想起,当时这棵树上除了她自己的名字,其他人的名字她都没看清呢。
于是她赶紧来到树下,随便往上挑了一根枯枝,嘴里喃喃念出位于她名字旁的另一个名字
藤原澜生。
嗯藤原澜生是澜生
爱世头一点猛地惊醒了过来,发现原来是自己在列车上睡
着了。
看着车窗外潋滟的山川景致,她伸展了一下身体,揉了揉自己睡得有些酸痛的脖子,感觉似乎做了个让她很惊讶的梦,她有些在意,可惜一旦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然后眼神一转就发现坐在对面的二哥非常惊讶地看着她。
“发生什么事了吗干嘛这样看着我”爱世像还有些不清醒疑惑地问。
“你刚刚,说梦话了呢。”
“嗯我说什么了吗”
“你刚刚,念出了浩一姐夫家那个藤原澜生的名字哦。”
健也有些奇怪她怎么会梦到他,难道是她连在梦里都和澜生那小子都不对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