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现在,椿绚说椿藤主大人垂爱任何一位身患不幸的人,所以身为神职和神语者的他自然遵守神谕会毫无疑问地帮助她,而除此以外的事请恕他不能奉陪。
甚至还更为冷淡地说既然她能扮演神使,那么别人一样也可以扮演椿藤主的,所以请另找他人吧。
神职者一般很少显露自己的喜好,这也意味着这位椿绚少年的确是不怎么喜欢她的。
对爱世来说,幻梦的面纱被直接掀开后,她不傻,她一下就明白这个大家都说会保护她会站在她这一边的椿绚哥哥不过也是被迫的罢了。
所以她的反应也在贵夏的意料之内,在身边的几个人都为她说话,说那少年不该这么对她的时候,她便委屈受辱般地喊着既然那么不愿意就直接说啊,说她以后绝对不会再求他半句的
说完就大哭着跑开了。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只要一有什么不如她的意,她就大哭地跑回家找她的外婆,让她的外婆来帮她。但因为她总是不占理,所以诚夫人也没帮她几次的样子,即便如此,她也依然还是会哭着跑回家去和她的外婆哭诉别人的不是。
统统统统都是别人的不是。
但这次,贵夏看着她大哭着跑回家的样子,他觉得他成熟了,因为他没有再想要嘲笑她的心思了,反而还觉得她很可怜。
可怜她连自己喜欢的人为什么不喜欢她的原因都不知道,真的太悲哀了。
于是他就这样离开了森安,提着行李箱独自一人来到东京看有没有适合他的工作。
三年后,他成为了一名洋服制作工厂的工人。
每日上班下班都穿着灰蓝的工装和帽子,骑着自行车穿梭在东京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三年的时间让他成为了一名熟练的车间工人,但跟他的想象依然有很大差距。
而每当他想放弃这份工作的时候,他的上司就总跟他说,他还那么年轻以后还会有很多升职机会的,切忌急躁。
事实上他也很难做,因为离家前父亲就跟他说过如果他工作稍有不顺就立即更换,没有一颗沉静坚持的心,那他将来很可能就一无事成。
而为了证明给父亲看他不是这样眼高手低的人,他便一直坚持到现在,但还是会迷茫,迷茫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出人头地,以及怎么样才算出人头地。
父亲说他除了参军别的他想做什么都可以,但出来之后他才发现他很多东西都不会,最后发现还是只有和服装业相关的工作他才能立即上手。
结果还是回到了和衣料相关的圈子里,且久而久之他总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
最近,好不容易他有了一次假期,他便打算回老家看看,毕竟他已经有三年多没有回去了,也是时候该回去看看家人了。
坐上开往森安的列车,轰鸣的列车将他从喧闹的城市逐渐带到了森林浓郁之中。
他的内心并没有因为目光所及的翠黛山林跟清透河川而变得平静愉悦,他反而有些紧张和纠结,若是父亲跟他说留下来的话,他要不要答应。
他要是答应了的话,别的人又会怎么看他在东京混得一事无成才灰溜溜跑回来么,当初还信誓旦旦要出人头地呢
怀着这样的想法,他终究还是下了这趟列车,提着那去时的箱子走在了归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