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就接连应和,在都是同事的场合下章颂年自在很多,没那么紧绷了,等待上菜过程中,他手机振动了下,打开一看,是埃德温发来的消息,我醒了。
章颂年哼了声,没回。
埃德温对凌晨发生的事情还有点印象,我是不是发酒疯了
还算识相。
章颂年回了一个字,是。
埃德温解释我平时酒品很好的,昨天是真的喝太多了,被同事灌了很多酒。
章颂年不喜欢酗酒的人,跟埃德温交往后他也了解过俄罗斯,知道男性酗酒情况挺严重的,他想劝埃德温以后少喝酒,但又觉得自己管得太宽,回复的话打了删,删了又打,反复思考着措词。
彭建锐见他看着手机认真的样子,凑了过来,“女朋友”
章颂年赶紧把手机按灭了,“不是。”
他并不想让公司同事知道自己的性向,起码暂时不会。
彭建锐位置就在他右手边,他知道每回章颂年摸鱼的时候都在聊天,贼兮兮地笑“哎呦,藏什么啊”
章颂年笑笑,“真没藏,不是女朋友。”
彭建锐还想多问几句,但很快被服务员端上来的饭菜转移了注意力,章颂年也因此脱了身,不过不太敢当着彭建锐的面回埃德温消息了。
吃完饭,有包车送他们去高尔夫球场,绿油油的草地中央坐落着一座巨大的欧式城堡建筑,占地面积非常广,一眼望不到头。
章颂年哪见过这场面,在他老家,几乎没有一块空地,全都用来种粮食。
他暗叹,果然是富人的消遣。
章颂年不会打高尔夫球,更怕丢脸,便没急着跟去,慢腾腾溜到最后面,去了人比较少的场地打球,球车一路开过去,他又回了几条埃德温的消息。
这么多员工,不会打高尔夫球的人还是挺多的,章颂年打了几球后来了信心,接下来便畅快玩了起来。
他起好势,挥杆又打出去一球,这时身后却传来一声轻笑,周嘉毓开着一辆非常拉风的迈莎锐球车驶过,看到他望过来后,微微眯起眼睛,表情格外轻蔑,嗤笑道“果然是一个穷地方出来的。”
章颂年站在原地,握着球杆的手有些尴尬,但也想起了一些事情,他确实见过周嘉毓,细想的话应该是在大一国庆放假那年,那时的他第一次走出家乡到外地求学,出于对他的照顾和怜惜,同乡兼高中校友谈知繁跟他一起返乡,那时周嘉毓就亦步亦趋跟在谈知繁身后。
后来下了火车转到客车上时,因为气味难闻,座位又狭窄,周嘉毓一路上牢骚不断,谈知繁就在一旁安慰他,关系很亲昵。
那时的他只知道两个人是室友,并未多想,现在回想,章颂年才意识到为何在那么多的校友中谈知繁独独对他那么好,或许在更早之前连他都没意识到时,谈知繁就猜到了他的性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