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快气死我了,你怎么这么犟”怀德额娘捂着心口喘粗气,“罢了你一意孤行,我管不了你,我不管了将来等你碰了一鼻子灰,你就知道厉害了”
她转身就走,怀德出去送她。
“额娘慢点,您带人过来了吗我送您回去吧”
怀德额娘快步往前走,她还是在生气,“不用你送”
丫鬟婆子听见声音从偏房里出来,扶着太太回去休息。
怀德跟在后面轻声说道“额娘,下次您再来看我,能不能关心关心我问问我席上有没有喝酒,让下人给我打一盆温热的洗脸水。”
怀德额娘身上一僵,紧接着像身后有人在追似的,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怀德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屋里,下人要进来伺候,他摆摆手,让他们退下了。
他脱了衣服和鞋子,躺在床上,觉得床板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热乎气。
他还没到二十,年纪轻轻就成了奉恩将军,按理说他应该是春风得意的,可是没有,欢喜只是那一瞬,之后剩下的就是无尽的空虚和寂寥。
回到家里,这份空虚和寂寥又变成了酸楚,他的心口好像被醋泡过了,酸涩得厉害。
他额娘就是这样子的,听风就是雨,必定是家里的婶娘们跟她说什么了,不然她只会在佛前上香,哪会管他的事情
刚才最后那一句话他是故意说的,他想提醒额娘,他儿子需要的不是母亲对他前程的无用关心,他需要的是真正的关心,比如一碗温热的醒酒汤,比如一盆温热的洗脸水。
怀德笑了一下,刺了额娘一句也是没用的,额娘会短暂的关心几日,之后又是故态复萌。人是不会变的,他早就知道了。
怀德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直到天明。
庆功宴结束后,雅利奇可是得意了,她在景仁宫乱晃,让大家伙称她为贝勒爷。
皇后很看不惯她得意张狂的样子,她摇着扇子同顺嫔紫鸢说笑。
“你们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就叫狗肚子里盛不下二两香油”
雅利奇扁嘴,“皇额娘说话真难听我承认我不是个东西,但您也不能骂我是狗啊”
皇后和顺嫔笑了起来,皇后说道“能承认自己不是东西,你还蛮有自知之明的。”
雅利奇笑道“这是我为数不多的优点我当然要记得牢牢的”
顺嫔说道“公主这次可是出了个大风头,又是固伦公主,又是贝勒,再没有比公主更风光的了。”
皇后淡淡地笑了笑,她与顺嫔想法不同,这点子封赏她还看不上。
“雅利奇本就是固伦公主,册封是早晚的事,跑不了。至于贝勒这个爵位,呵,不过是皇上打发小孩子的玩意。论功劳,大阿哥哪比得上雅利奇,他还不是被封了郡王”
顺嫔嗔道“姐姐好不知足,皇上破例让雅利奇身上担着两个爵位,这已经是头一份的荣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