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你呢”
曲开颜从容且客观,她一没有少女那种对于异地分居的彷徨;二没有他们这个年纪务实的情感物化,只说“一个人的飞行与付出总归是自私的,天平的平衡必然也是等量的砝码。”
所以,他可以过去,她也可以过来。
这是她不想打破他事业生态的最大化迁就了。
周乘既有点没想到,他想不到,她能这么大度。甚至想脱口问她,那么你的情绪怎么办如何面对我与陈适逢共事呢
私心而言,周乘既不是没想过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她能放下,那么他两头一私一公,其实对他目前的升迁而言,是最好甚至最理想的状态。
那样,他能为她留在江南。事业的晋升,也更能壳动其他方方面面的圆满。对他们,甚至对他的家庭。
可是,这样献祭甚至百忍才能所谓成金的付出,对于周乘既来说是耻辱的,他的心高气傲决不允许他要踩着女人的鲜血乃至头颅上位。那样的曲开颜,他也是不喜欢的。
大小姐便永远要是大小姐。
晚上入睡前,周乘既很寻常地问枕边人,“你过来带正式晚装了吗稍微正式一点就行。”
“嗯”她还真带了,因为想着和他出去玩或者吃饭的。看他这么忙,曲开颜也作罢了。
“明晚陪我参加一个应酬好不好”
曲开颜一愣,“你们团建”
“合作伙伴。”
“哦。”
“好吗”他征求她的意见。
曲开颜当然不怯场任何应酬、酒会这些,“那冲儿怎么办”
“一起去。”
“啊”
周乘既永远低估大小姐的审美。
他只要她稍微正式些的,结果曲开颜穿得一身黑色v字领腰间门绊扣的礼服长裙。还是她自己解释,周乘既才知道这是件奢品中古。
饶是她不大轻易提她母亲。但对镜整理仪容的时候,也客观承认,这件是她母亲送给她的。
“她买了没有穿过,拿来收藏的。”因为那时候姜秧穗怀曲开颜了,没机会穿了。这套衣服就一直保养收藏着,也是难得的,姜秧穗很正式送给十八岁开颜的生日礼物。她那时候说的是物归原主。
周乘既也坦言,“嗯,你肯穿也是难得。”
“是。因为说实话,她的审美是很绝顶的。甚至比我姑姑好,这套是盼盼出多少钱我都不肯让给她的,怪我的审美心作祟吧。但是,我没穿给她看过。她也不知道。呵,可能也正因为这样,她后来才老偷偷摸摸送东西给我吧。”
怪不得女人爱说时尚是个轮回。曲开颜穿着这套比她年纪大的中古奢品裙,竟然一点违和感没有。
明艳大方,如珠如月。
于是,陪着周乘既去到交际宴上。理所当然地艳压。
仲嘉让甚至在席上大加赞赏乘既及其女友,珠联璧合,一对妙人。
仲某人这趟来城,一半公务,一半喝连襟家的喜酒。
今晚是喜酒之后的私宴,原不该扯上工作台面上的人。但是仲某人给乘既的电话里再三诚邀,说他连襟家执意请呢,毕竟上回去y城会诊,周家也是丝毫礼不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