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宅邸很多,哪里似乎都有一两处房产,这幢房子就在礼大对面一个清幽的别墅区内,住着的都是礼大的老教授和家属,地理位置极佳。
“暂时先住一住。”许映白说,“过几天再换房子。”
言月还有些局促,许映白打了几个电话后,她的随身物品已经有人送来了。
这间别墅是个小复式,装修复古又简约,住下两个人显然绰绰有余。
“晚饭想去哪里吃。”听到她肚子叫了声,许映白唇微微扬了扬,很快回归平静。
“在家可以吗”言月说。
这一天,实在是太疲惫了,她完完全全不想再动了。
许映白问,“想吃什么菜”
言月小声说,“苏菜。”她口味清淡,喜欢吃甜甜的食物和甜品,秦闻渡嗜辣,以前和他在一起,都是迁就他口味。
一切都被安排得妥妥帖帖。
言月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便闻到诱人的香。吃完饭,钟点工和厨师都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天色越来越晚。
看到二楼浴室里亮起的灯光,言月紧张得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不敢去看那里的影子。
原本和许映白独处,她就一直有种难言的紧张。眼下,加了这层身份,紧张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变本加厉。
小复式二楼有三个卧室,寝具都是崭新的,一个主卧,两间侧卧。言月看到双人床并排的枕头,慌忙移开了视线。
因为那几个荒唐的梦,以及秦闻渡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她如今对男人,都有些说不出的抵触与戒备。
许映白洗完澡便下楼了。
和秦闻渡不一样,即使在家,他也不会肆意裸露,整个人依旧是洁净而克制的,整洁的乌发黑眸,发上带着淡淡的檀木香。
言月偷偷看他,发现他右眼尾有颗小小的泪痣,许映白的鼻梁和唇都生得精致。其上那双清凌的狭长凤目,或许才是他疏冷难以接近气质的根源,那点泪痣在他脸上,半点不显得轻佻,反而显出端严和疏离。
这样的他,和她记忆里少年时的他,重叠更大了,让她更加紧张。
他说还有些工作要收收尾,言月草草看了一眼,是全英文的文件,她没看太明白。
言月紧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浑身都不自在,雪白圆润的脚指头都纠缠在了一起。
男人抬起长长的眼睫,看着她。笔尖一顿,在纸上湮出墨滴,他神情未变,照常写了下去。
晚上雨势又开始加大,雷声隐约传来,言月缩在沙发一角,困得打呵欠,那股子寒意又蔓延而上。她困得东倒西歪,也只能勉力支撑着,不敢回房间睡,随着雷声加大,整个人都在发颤。
她的手被人握住,握地很浅。
是许映白。
这动作,由他来做,便一点也不显得狭昵轻浮。欲望对他而言,似乎是种完全陌生的情绪,言月在他身上从来不会看到,她也不会用这种亵渎的念头去想他。
雷声越来越大,她手指冰冷。
言月困意已经无影无踪。
“需要我吗”他清越的声音落在她耳后,有种冰凉凉的,冰雪般的质感。
似触非触的距离,言月耳垂敏感,顷刻间一下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