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大开学时间是九月八号。
那天在书房聊完之后,她和许映白接触的时间变少了些。
和许映白在一个屋檐下的日子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紧绷,许映白工作并不清闲,在家的时候没有那么多,言月对他的工作一无所知,也没有太多想要探寻的欲望。她明白,这场婚姻对他们而言可能都只是一个权宜之计,那么就需要守好边界,避免入侵对方的生活太多。
开学前一天,言月提前去了一趟学校拿琴。
她背着琴走在路上,意外撞上一个陌生人,是个清秀的大男生,脸很陌生,结结巴巴问她,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不去星空漫游弹吉他了。
又说自己是那里的常客,很喜欢她的音乐,一年多,每周五都会按时过去等着,这段时间一直没见她来,有点担心她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言月呆了一呆,她去星空漫游弹吉他纯粹是为了发泄情绪,而且自以为每次乔装打扮得都非常好。她问男生怎么认出她来的。
“你,你”男生结巴了半晌,红着脸小声说,“我有天意外看到你出门摘了口罩的样子,你太好看了,很好认,而且我们都是礼大的,在校园里也碰到过好几次,你可能不记得”
言月从小已经习惯了被夸长相,她礼貌道谢,拜托男生给她保密身份,然后解释没有出事,是因为最近有点忙没时间,
男生连声说答应给她保密,然后放下一口气般,说没事就好。他言辞恳切,说还有很多人等着她,希望等她不忙了一定要考虑再去。
言月完全没想到。
她本质是个有点你行我素的人,弹吉他单纯是弹吉他,也不管有没有观众,每次弹完了就走,也没有太在意过观众反应。
许映白在家,按照他的时间表,今晚回来应该是七点半,许映白是个很守时的人,一般而言,说是什么时间,误差不会超过五分钟,而且只会早,不会晚。
言月想着,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酒吧去看一看。
她折回宿舍换了行头,换了发型,挑了个严实口罩。顺便给许映白发了一条短信,说今晚不回去吃饭了。
晚上七点,是星空漫游每晚狂欢开始的时间,因为地理位置好,的酒类品种丰富,许多礼大本校学生也爱过来,星空漫游生意一直特别好。
言月背着吉他推门进来,不知道是先发现了她,大叫了声,“吉他妹妹咯。”随即,原本喧嚣的酒吧似乎都安静了一下,随后,酒吧老板于兴海急急忙忙拨开人群赶来。
他搓了搓手,“妹妹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这也不是周五啊。”
他没有言月的联系方式,这几天很多人问起言月的事情,他也只能说自己也不知道。
言月腼腆地笑了笑,“今天有空,忽然就想来了。”
“来来来,今天请你喝一杯,免费的。”于兴海说,“对了,你应该成年了吧。”
毕竟是大学生了,但是于兴海还是以防万一问了句,言月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圆圆的小鹿眼,和她弹吉他时不同,和她接触私聊几回,就会觉得,她家境肯定很好。
小姑娘说话声音甜甜的,很软又有礼貌。一看就是被家里保护得很好的女孩,有点自然而然的天真和和稚气未脱。
“成年了的,我二十岁了。”言月不太喜欢被当成小孩子,她放下吉他,顺便婉拒了老板的酒。
今天气氛似乎格外嗨一些,很多人给她喝彩,不多时,便围了一大群人。
言月沉浸在音乐里时,就会完全忘记周遭环境。
因此,于兴海和一个男人的争吵她甚至都没听到。
“老板,你叫她把口罩脱了,给我看看脸。”是个陌生男人,三四十多岁,脸上长着不少横肉,一双小眼睛一直贪婪盯着台上女孩,在她身上上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