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了声。温睿说她去警察局做笔录了,他叫温睿跟过去看着,顺便想办法让她迟点回医院,那时候,他状态能好一点。
戚唤宇想起这一团乱麻的事情,神情复杂,“真是倒霉,好好的,遇到这种破事。”
本来,许映白是打算给言月求婚了。
“倒也好。”他唇角竟然弯了弯。
他比平时没血色,更衬出乌黑的发,浓长的眼睫和黑眸,像个十足冰美人,他垂眸轻声说,“言月会更爱我一点。”
戚唤宇瞪大眼,他一直知道许映白性子有些偏激,但是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不正常。
那个疯女人拿着刀呢,谁知道会把自己捅成什么样啊。那个位置离心脏也不远,捅到心脏,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他垂着睫,“不会死的。”他有分寸,不至于会被这种人捅死。
再说,死了也无妨。为她而死,他也甘愿。
对于他而言,得不到言月的爱,或许比死了还要痛苦。
让她和秦闻渡分手,是第一步。
拿了结婚证,是第二步。
第三步,是公开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让所有人都知道。
但,还不够。
他还想要言月的爱。想要她浓烈且唯一的爱。
他总觉得,自己像是一条贪婪而不知满足的蟒,死死缠着她,把她密不透风得缠绕。他一直蛰伏着,用金钱、权力、甚至用自己的身体,筹谋一个局,耐心地诱她入套,让她爱上他。
戚唤宇,“”
特么的,许映白看着清清冷冷、谁知道是这种神经病恋爱脑。
他不敢吱声。
戚唤宇想起去年那个清晨,凌晨四点,他被电话叫醒,原本准备破口大骂,看到来电显示时愣了。
重洋之外,传来男人沉淡微哑的声音,仿佛落满了清霜,“帮我攒个局。”
言月从警察局出来,满身疲惫。
温睿一直在外头等着她,说,“先生手术很顺利,已经醒了。”
言月手机刚开机,才看到他消息,她振作了一下精神,勉强朝他笑了下,“带我去医院。”
见到他时,许映白正斜靠在病床上,面颊白皙到几乎没有一分血色,正在看一份文件。
言月咬着唇,轻轻带上门。
她不敢坐下,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她很少以这么狼狈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脸色惨白,眼睛哭肿了,像两个小桃子。
许映白已经抬起眼睫看向她,语气很温和,“来这边。”
言月靠近。
他冰凉的左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说,“别哭了。”
“眼睛肿了。”
“没什么大事,也不疼。”他说,“很快就能出院了。”
言月心里很沉,见到他,就又想哭,眼泪流不干一样。
怎么可能不疼,那么多血。
她强行忍住泪水,在他身边坐下。
许映白床边放着鲜花和果篮,她想给他拿一个水果,恍然间却想起,她甚至不知道许映白爱吃什么水果他却对她爱吃什么了如指掌。
她心里更加酸涩,又酸又痛,几乎不忍对上他的视线。
“过来点。”许映白说,他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
“我有话想和你说。”他说。
言月搬了椅子,在他身边坐下。
男人狭长漆黑的眼掩在乌浓的眼睫下,一直凝着她,“言月,当年的事情,我一直想对你说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