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依儿手中执着剑,脊背挺得笔直,似是屏风中不折的青竹,嗓音冷的仿若山涧不化的寒冰,“请四皇子自重。”
“依依”谢望疏迷茫的看着奚依儿,他甚至没能喊疼,像是没有反应过来,无法相信。几日前的夜里还温顺的依偎在自己肩上的奚依儿,今日为何对他万般冷冽,刀刃相见。
谢望疏上前一步,渴求的想要碰触到她,屏风被推开,审判长带着一队装备着森冷铠甲的士兵走进来,围住了整片杏林。
审判长眉眼凶神恶煞,一脚踹在谢望疏的膝盖上,按着男人的头颅,将人死死按倒在地面上,“四皇子意图亵渎圣女,可知,论罪当诛。”
谢望疏似乎没有搭理审判长的想法,皇子仰着头,执拗的视线死死盯在奚依儿的身上,在审判长的压制下,向着奚依儿爬过去,指尖一寸寸的向前,想要碰触到圣女的脚尖。
谢望疏勉强自己露出笑意,却不知自己此时容颜狰狞的仿若鬼魅,“依依,我做错了什么是吗,你同我说,我会改的。依依,你和我说句话,你看看我好不好,依依”
奚依儿缓慢的将剑重新放回左杰书腰间的剑鞘,左杰书低着眸,虔诚的注视着她。
谢望疏脸颊受伤,疼到极致都没有落下的泪,在此时从眼眶之中重重的落下,砸在脏污泥泞的草地之中。他的指尖扣着地面,一点点爬过去,“依依,你看我一眼呀,你和我说说话”
他疯癫的说着,眼眶睁大,眼尾通红,眼眸像是要瞪出来,被审判长抓着头发,也要靠近她。
谢望疏甚至不敢去怀疑,不敢去想心中的那个想法。一定是依依今天生气了,是他今日做的不好。
“依依,求求你,看看我呀”谢望疏不管不顾,长发都要被揪下来,也要突然起身,癫狂的向着奚依儿扑过去。皇子的腿被审判长铁质的靴底狠狠踩在脚下,他的头被审判长握在手中,重重磕在奚依儿身前的草地上,而他的手,离奚依儿的脚尖只差了一寸。
男子的泪混合在脏污之中,他的整张脸都陷入了泥土中。
是假的。
都是假的。
奚依儿对他唯一有过的好脸色,唯一对他的柔顺,唯一对他的笑容,只是为了哄骗他。骗他来死。
谢望疏的头颅费力的慢慢抬起来,挣扎的扬起头颅看向高高在上的圣女,额头红肿糜烂,血液顺着额角划到眼中,沿着鼻梁自下颌坠落。
“依依你有没有过半分,对我动情。”谢望疏的唇角咧起,嗓音哽咽颤抖,即便是在这时,却依旧想着不要吓到她,要笑。皇子的眼眸中充斥着极致的卑微与渴慕,将自己糟蹋到这个地步,只为了得到这一个答案。
“从未。”圣女眼眸冷冽,嗓音清冷,身姿绰约,神情高洁,不曾沾染分毫凡人污浊的欲念。
谢望疏轻轻笑着,那张被血与泥沾染的丑陋可笑的容颜癫狂,“我不信。”
她是喜欢过他的,她一定是在意过他的,她只是只是身为圣女,身不由己,言不由衷。眼泪混着血,重重的落在肮脏的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