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只能听见只言片语的明珠大人心中暗中揣测却又不相信自己的判断。
宫殿之内本来怒火中烧压抑着自己怒气的皇上听了胤禔的一声哀嚎也顿了顿,反应慢了几拍,这才冷笑着扫视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儿子“胤禔,你倒是说说要朕给你做什么主。”
从大阿哥换成了名字,虽然还是没有改变成乳名,但已经松口的一点风声。
很显然皇上的态度就是只要他的两个宝贝儿子能够给他合理的解释,他就能够既往不咎,罚一罚也就过去了。
兄弟相争什么的,一定是听了旁人的挑唆。
譬如他们争夺的那个人,譬如明珠和索额图之间的党派之争,都是教坏了他们的根源。
“皇阿玛,此事”
胤礽察觉到哪里不对,赶紧想要开口制止将这件事的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太子,你还是先听听你的大哥要怎么说吧。”
皇上不为所动,此时此景,他倒没有像是从前一样认为这是两个兄弟之间的友爱,想要听一听两个人之间能说出什么样的话,胤礽这么阻止又是为什么。
皇子之间争斗是难以避免的事,可在皇上眼中却是大事,在他的教导之下,应该兄友弟恭才对。
太子为储君,其余儿子们多才多德,好好辅助太子。
这场婚礼,这个人应该只是一个引子。
他不相信,从前赤子的心性,宁可沾染感染天花的危险,也要看一眼自己弟弟的胤禔,如今会和太子因为一个女子而反目成仇。
其中必定有人教唆,其中朝局之中有更大的阴谋。
皇上的神是并没有干扰到胤禔充满委屈的哀嚎声,眼泪一下一下地滑落,让皇上想起了胤礽小时候。
他儿子逐渐多了起来,但是亲自抚养长大的只有胤礽一个人。
胤礽自小为太子,代表着国之根本,多少人想让他死。
而胤禔,他万般无奈之下将人放在了大臣家中抚养,也正是这个万全之策,让他错过了胤禔的长成。
说来,胤礽能够度过天花,为他年纪小小,还未出阁讲学时就已经增加了许多光彩。
这一切,还有他接下来逐渐长成的其他儿子们,好似都离不开另外一个的故事中心的人。
“皇阿玛请您不要怪罪太子二弟。”
“一切都是儿臣的错”
胤礽脑海之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若是正常情形,不添油加醋地冤枉自己,将事态更加恶劣也就罢了,如今哪有将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的。
他可没有忘记胤禔此人狼子野心,如今不单单觊觎皇位,还要抢夺容白。
那是他的人
他有什么资格跟他抢
“皇阿玛,胤禔说得不对”
哪里还会顾及什么明面上的兄弟之情,胤礽脑海之中的场景再一次浮现胤禔请杀太子的请求,好像又回到了当年他们尔虞我诈,两个派系之间不是你生就是我死的局面。
“今日种种,儿臣情难自抑,这才”
胤礽试图解释清楚,将胤禔从这里面抛出去。
毕竟他们皆知,若只是抢婚还有可以转圜的余地,也能够保下容白。
可一旦沾染上他们兄弟二人钟情一个,不管是真是假,不管胤禔到底是图谋些什么,容白。在其中的位置都会复杂化,难免成为眼中钉,肉中刺。
就在太子正在整理好自己的条例,有条不紊地说出来之时,身边刚才还在嚎啕大哭的胤禔已经变成了委屈的啜泣声音。
一边哭一边摇着头,衣袖还试图挡在半边脸上,更让人对他产生好奇。
胤礽哪里见过这个场面。
他几岁就开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讲学,举止风度,条理涵养已经是一个他剥不开来的面具,深入他这个太子的躯壳之上。
唯一能够知道他内心想法的只有容白一人存在。
就连被废了两次太子之位,也没有受过旁的委屈的胤礽从未见过如此不按招数出牌的人。
尤其是这个不按招数出牌的人还是他那个一直以莽夫著称的大哥。
不由地愣了一下。
“这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