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与贺砺打过两次架,晏辞也一直以为,他对孟允棠不过是见色起意。但此刻他的眼神却告诉他,并不是这么回事。
“你应该庆幸,没有碰过她。”察觉自己的失态,贺砺很快就松开了他,上马离开。
孟府,贺令芳来送伤药,周氏才趁机打发了孟老夫人与吴氏。贺令芳离开后,周氏去照顾孟扶楹。胡十一来找孟础润,孟础润就跟他出了门,说不回来吃午饭。
孟允棠则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窗下怔怔地想事情。
阿爷被连累下狱受刑,孟雅欣被劫持拔牙割舌,这两天发生的事,就仿佛自她被贺临锋扣下,就开始直面了人生的残酷一般。
哪一件都是她承受不住的。
她忍不住去想,若是没有贺临锋出手相助,阿爷会怎样
孟雅欣是伯爵之女,都能被人劫去做下这等惨毒之事,那她和她的家人,在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和这些相比起来,她之前担心的嫁给贺临锋之后会被他欺负会过得不好之类的事情,显得那样幼稚与可笑。
用午膳的时候,孟允棠对周氏道“阿娘,我待会儿去一趟卫国公府。”
周氏想起她答应鹿闻笙要去看鹦鹉,便道“阿娘陪你一道去。”
“不用了阿娘,他不会对我怎样的。”孟允棠闷闷道。
因为她也不会再惹他生气了。
周氏看着她,真的很想问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犹豫片刻,还是没问出口。女儿大了,心里藏着秘密不想说,做爷娘的没必要去追根究底。
午后,贺砺往内书房去,鹿闻笙道“阿郎,某回房一趟。”
贺砺瞧他心神不宁的,问“何事”
“就是那只鹦鹉,这两天瞧着蔫蔫儿的精神不佳,不知是不是生了病,某回去看看。”鹿闻笙道。
贺砺闻言,道“拎过来我瞧瞧。”
鹿闻笙将彩衣拎到松龄院,挂在院中那株老松树下。
贺砺逗它片刻,发现是有点蔫儿,不爱说话。他猜到可能是乍离了主人,一时之间不能适应新环境之故。
“不行就再去买一只鹦鹉,与它作伴。”他道。
这时院门外有仆人来报“鹿司戈,孟家小娘子来了。”
贺砺骤然侧身看向鹿闻笙,剑眉微蹙。
鹿闻笙讪讪道“上午孟夫人带着孟小郎君和孟小娘子来感谢阿郎,某担心鹦鹉,就请孟小娘子过来看看。当时孟小娘子有事,说好了午后来阿郎若不高兴,那某去谢绝孟小娘子”
贺砺不置一词,绷着脸回身就向书房走去。
鹿闻笙见状,忙低声吩咐仆人“速去请孟小娘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