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蒲不明所以,只当他要整理东西,也没太在意,自顾打开电视。
冯诺“我们中午去哪儿吃”
龚蒲“步行街吧,甄真好久没回来了,你不知道国庆放假多热闹,今天带你到处慢慢逛。”
冯诺“我看不如就在阿旭这里点外卖,晚上再下馆子。”
正商量着,忽然房间里传来依稀声响,并且听起来湿湿嗒嗒,不太正经那种。
客厅三人面面相觑。
龚蒲屏住呼吸,手指不自觉地按遥控器调低电视音量,这下听得千真万确。
“我不要”
ohyd。
什么情况
阿旭的卧室有女人,而且不知他们在干什么龌龊事,竟然还有抽噎声
龚蒲和冯诺心惊肉跳,整块头皮发麻。
甄真也完全怔住,眼里满是不知所措的愕然。
其实没那么龌龊。
霍旭西只是把陆梨捞起来喝药。
她软成一汪水,瘫在他臂弯中。
“不喝。”太苦,她想吐。
“必须喝,不然我捏鼻子灌了。”
怎么能这样
陆梨满心怨愤,身上又冷又痛,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成了废人,想到如此处境,她哼哧哼哧啜泣,泪如雨下。
“都怪你,半夜我起来到处找遥控器,你当我是冷冻肉吗,空调开那么低,安的什么心呀”
霍旭西语塞。
最近秋老虎,他贪凉,空调温度设置得比较低,自己是个小火人儿,睡觉正好合适,但陆梨本就有点感冒,昨晚在大排档吹热风,回家又吹大半夜冷风,一下就病倒了。
“我不是故意的。”他很抱歉。
“你就是。”陆梨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想念自己的窝“我要外婆”
“你外婆不在家。”霍旭西说“早上我给她打电话,她和牌友跟团旅游,国庆结束才回。”
“哈”陆梨一听,嘴唇抖了抖,大受打击,哭得愈发心酸“为什么呀,我生病她还跑出去玩儿”
其实老太太知道她发烧,没当回事儿,说吃两副药出一身汗就好了。
霍旭西没想继续打击她,默不吭声,心脏被她哭得颠三倒四。
平日里那把小烟嗓如今跟两个月大的猫咪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别哭了。”他是一句重话都说不出“先喝药,好吗”
外面的客人听着含含糊糊的声响,犹抱琵琶半遮面,愈发浮想联翩。龚蒲实在好奇,蹑手蹑脚走近,打开卧室房门,凑半颗脑袋进去,偷偷瞄了许久。
他见阿旭轻言细语连哄带骗地喂陆梨,冲剂喝完,又一粒一粒地喂胶囊和药片,最后还塞一颗柠檬糖去苦味。
如果他戴眼镜,早已跌个稀碎。
关上门,龚蒲蹑手蹑脚返回客厅,用嘴型告诉冯诺“陆老师。”
“陆梨”
“嗯。”
他把电视声音调大,尴尬得不知怎么面对甄真。
冯诺提议“那个,要不我们先走吧,饿了。”
甄真低头看着手里的玻璃杯。
大家不说话,直到霍旭西出来。
他轻轻带上门,面色如常,经过餐桌拿起烟盒,走到客厅,抬手指了指龚蒲“声音小点儿。”
龚蒲干咳,索性把电视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