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儿的要求下,温茹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她去见盛惊澜。
胳膊刚换完药,纯白的纱布裹了好几层,没来得及穿衣就听到敲门声。
喻阳去门口瞄了一眼,昏迷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惊得他顿时变结巴“温,温”
温瓷没有耐心了,直接推门而入。
盛惊澜的衣服刚穿到一半,四目相对的瞬间,双方都停止了动作。
眼看情况微妙,喻阳直接溜走,顺带关上房门,把空间留个两人。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坐在病床边的男人,半分钟后,盛惊澜主动开口“好看吗”
“什么”没头没尾的三个字让温瓷反应不过来。
盛惊澜坦然敞开遮了一半的衣服,齿间吐出两个字“腹肌。”
“”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温瓷缓缓走过去,她在盛惊澜面前的表现跟来之前的迫不及待截然不同。
她只记得当时在山洞里的情况很危险,所以心心念念的都是盛惊澜是否平安,如今看到人精神奕奕地坐在这里跟她开玩笑,心里的石头落下大半。
“你的手”那缠满绷带的人让温瓷心有余悸,不敢想象绷带下的伤口有多狰狞。
那人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没断。”
“哪有人这样咒自己的。”温瓷听不得这种话。
男人眉头一挑“怎么,你心疼”
温瓷一噎。
又来了,他又开始用这种暧昧的话来挑逗她。
什么“用你喜欢的方式来爱你”都是冠冕堂皇的话,这人本性如此,伪装不了几时。
似乎无话可说,但盛惊澜不会让它冷场,像大爷似的,理直气壮伸出手臂“帮我穿衣服。”
温瓷无动于衷“你自己没手吗”
他故意用下巴朝向缠绕纱布的胳膊“不会吧,某人不会连帮救命恩人穿件衣服都不肯吧”
含沙射影如此明显,温瓷还有什么不懂的。
她走过去,牵起一侧衣袖,顺着盛惊澜伸出的手臂穿进去,另一边则需谨慎。
温瓷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他的伤口,一边穿一边问“疼吗疼你就说。”
“喊疼的话”他斜仰起头,唇边涌出笑,“有人哄吗”
男人的目光直白又坦然,眼尾微挑,泪痣妖冶,桃花眼深邃含情,仿佛赤裸裸的诱惑。
温瓷动作一顿,不自然地眨动双眼,手指拧着袖口往上一提,无情拒绝他的撩拨“你又不是小孩。”
他哼声笑,话里稍有收敛“你的手怎么样”
“我没事。”她当时撞岔气了,送进医院的时候照过片,没什么大碍。
温瓷盯着他胳膊,两人有来有往的关心“那你的手”
“也没什么问题,顶多就是吃饭需要人喂,衣服需要人穿,裤子”他吊儿郎当的,又懂得在温瓷羞恼之前适可而止,摊手笑,“可以自己脱。”
“我看你精神得很。”
盛惊澜的体质比她好,伤得却比她重。
这其中原因,她心里明白,有感恩有愧疚,但不代表能够芥蒂跟他回到从前。
盛惊澜抬起胳膊“宝贝,你可以对救命恩人温柔点吗”
“我跟你没那种关系。”
“翻脸不认人。”男人唇角微翘,“温卿卿,你在渣我吗”
“你少往我身上安罪名。”现在的她已在心里竖起高墙,难以攻破,“我关心你,照顾你,是因为你在冰川救我,仅此而已。”
“这样啊”盛惊澜压低嗓音,缠绕绷带的手垂在床边,“那你还挺难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