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柔软的手忽然捂住他的唇,耳边的声音变轻变柔,她又问一遍“什么事”
男人喉结一滚“没事。”
盛惊澜胡搅蛮缠的功夫,比“跟女朋友讲道理”的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最好的办法就是,认真教导之后立即岔开话题。
她注意到握着自己的手逐渐松开,便顺手抽出,撑地板想站起,刚用上力,她顿了一下又坐回去,小声道“腿麻了。”
眼前的男人靠在角落一动不动,温瓷抬眸望着他,主动问“你能抱我吗”
盛惊澜定定地看过来“温卿卿,你在勾引我。”
她抿了下唇,手掌重新撑回地板“那我自己走。”
一只手按住她肩膀,男人高大的身影站立起来,弯腰把她从地上轻松抱起。
她出来得急,外套里面裹着宽松睡衣,低头就能看见沟壑的弧度,温瓷伸手搭向他肩膀,以此掩盖露空的痕迹。
“温卿卿,倒也不必如此防我。”
“我没防你,我冷。”
“哦。”他抱得更紧了。
虽说两人清除了误会,第二天的告白依然未能顺利进行,因为这并非合适时机。
凭借盛惊澜的人脉,安琦的行踪很快暴露,喻阳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在景城某偏远的小镇上找到安琦。
“我就是想报复他们。”
“那个男人狗行狼心,派人抓我强行堕胎,幸亏我留了个心眼逃了,否则现在还不知道死在哪里。”
“我是受害者。”
安琦坐在椅子上接受盘问,手心贴着小腹。
喻阳手指交错,腕部置于桌面“既然你害怕被发现,又为什么要实名举报既然你敢实名举报,又为何不直接曝光盛憬言”
安琦想得很清楚“实名举报是为了让大家记住我,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才不敢轻易对我下手。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曝光手里的把柄当然是捏一半藏一半,才能令他们提心吊胆,彻夜难眠。”
如果从一开始就曝光盛憬言,那么他们就会想方设法为盛憬言掩饰,只有猜不准下一步,他们才会时刻担惊受怕、惶悚不安。
“你倒是想得深。”能让盛憬言这只老狐狸翻车,从怀孕到逃脱后实名举报,都证明这个安琦心思不简单。
“既然你不是帮盛憬言来抓我的,那你想做什么”安琦试图为自己谋条后路,“只要能报复他,我可以帮你。”
喻阳直截了当表明需求“把你手里能够指认盛憬言的证据交出来。”
安琦警惕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砰”
门从外面被人踹开,风卷起衣摆,男人强大的气场逼压进来,居高临下审视安琦,嘴角勾起恶劣的弧度“由得你选吗”
“你来了。”喻阳拍拍心口,感觉松了一口气。
没过多久,盛惊澜从安琦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银黑色u盘,喻阳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明天就是竞标的日子,我们要是现在把这些东西发出去,这事儿肯定黄。”
“破坏竞标多没意思,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盛家把他推出去是当弃子,他要是把盛家推出去,除了出口恶气,自己讨不着任何好处,甚至可能反受其害。
比起痛快的速战速决,他更喜欢一刀接着一刀割开伤口,慢慢磨,反正他有的是耐心,“我倒是要看看,我那好父亲究竟更在意事业,还是更在意儿子。”
准备竞标的早晨,阮琴帮盛齐天系上领带,手指轻抚衣肩“惊澜这两天联系不上,你说派人去找,有消息吗”
盛齐天脸色微变,顿了一下,生硬地回“没有。”
盛惊澜逃出别墅之后没主动联系他们,小儿子从小不受约束不服管教,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
竞标在即,他只能按兵不动,维持表面风平浪静的假象。
“也怪我们这些年对他疏忽,总觉得他有分寸,没想到闹成这样。”阮琴已经连续几晚没睡好觉,一想到网上铺天盖地的咒骂就头疼不已,“那毕竟是盛家的血脉,要是找着人,你打算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