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豆浆,关玉珂才叫人上了正菜。
众人吃喝说笑,倒也和乐。
不远处拉磨的齐立画,听着她们的笑语声,闻着饭菜的浓香味儿,终于还是受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这一哭,引得齐大夫人齐二夫人也是悲从中来。
听着后面亲娘和妹妹的哭声,看着自己一身粗布,和磨烂了的红肿的手,齐立椋也绷不住了。
自打那日关阿玉摇身一变成了离国公主关玉珂,从皇宫中回来,这个家就彻底天翻地覆了。
齐立椋腾地直起腰,忍着身上被麻绳磨拉出的火辣辣的疼意,面色狰狞的,大声冲关玉珂吼道“阿玉,你有什么事冲我来,是我对不住你,你就饶了我爹娘祖父他们吧他们年纪大了,受不得这样的苦,而且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啊”
这个时候,他倒是有担当了。
关玉珂扯起唇角,一声冷笑,站起身来往齐立椋那边看了一眼,而后拍了拍自己耳朵,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疑惑地冲大家说道“哎呀,我耳朵好像坏了,我怎么什么都听不到,不好,我眼睛好像也坏了,怎么什么也看不到呢”
沈云西弯起唇,心有灵犀与她捧哏说“你这是成睁眼瞎了。”
关玉珂合掌笑道“可不是吗,我就是个睁眼瞎,我可看不到他们有在受罪受苦。我都看不到了,那就是不存在的嘛。”
齐立椋眼见这一幕,脸白如纸。
齐府的宴席午后就散了,沈云西吃饱喝足回到国公府,才过了二门,就见福花等在那里,欢欢喜喜地上前来说“小姐,早上你才走不久,姑爷就醒了”
沈云西一顿,便没回合玉居,转道去了云上院。
云上院的黑衣侍卫已经全撤走了,又恢复了以往人少的清净,季五年守在廊下,那张硬板板的脸上都浮出了笑。
“卫邵你真的醒了。”沈云西穿过珠帘门,青年倚坐在床头,想是已经整理过了,头发束了起来,肩头披着一件青色的外衫,正低头看着书,听见她的声音,还未看过来,病白的面容上先有了笑。
他将书放下,清润的眸子锁在她的身上,眼里也盛了笑,待她走近了来,卫邵向她伸出手。
沈云西握上去,就被牵引到了床沿上他身边坐下。之后他也没松开,轻合着她的手搭在被上,“这些天劳累夫人担心了。”
近日常吐血吐药的,他的声音不如往日洋洋盈耳,而是带了点沙哑。
沈云西却也觉得好听的,她望着他不言语。
卫邵温温一笑,“怎么了”
沈云西弯了弯眼,轻声说“你这样比睡在那儿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