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谊姐儿害伤太子之事,老爷近些时日在朝堂上就受多了抨击,陛下也冷待了许多,若再来个真假太子妃说不得还真要牵连出一场全族大祸。
姜夫人想来想去,越想越慌“她个祸害,祸害”气急败坏地骂说了两句,一面吩咐人手去查姜茹最近小半个月的踪迹,一面又叫下人赶快去把老爷请回来。
官署里的姜丞相接到消息匆匆回府,细听了姜夫人的话,瞬地沉下了脸,也亲去见了姜茹一面。姜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面对姜丞相的威吓和代姨娘的柔情,全都油盐不进。
一时间丞相府里陷入了僵滞。
从姜茹的院子出来,姜丞相、姜夫人、代姨娘这三人坐在一处,表情都不大好看。姜夫人先冲代姨娘发难,把话本子往代姨娘一砸“你怎么说”
代姨娘诧异道“夫人,我能说什么换孩子一事,我可是为了你好,你也受用的,这些年咱们不都是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的吗姜茹到了我膝下,我也是拿她当亲女儿疼的,从没给过她气受。要论起来,还是夫人你这个做亲娘的,老爷这个做亲爹的,偏心大姑娘,最给她委屈受。”
姜夫人脸上难看,被堵住了话。
姜丞相忙安抚地给妻子顺了顺气,他对换孩子之事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觉,换来换去不还是他的种,只是更改个名义上的娘罢了,他当初默认,就不是不想妻子再为子息之事受苦受罪又受气,偏代姨娘这会儿还敢给人气受,当即便斥说道“有没有规矩”
被喝了一通的代姨娘遮了遮眼中的讽刺。好个深情爱妻的郎君啊。
换孩子的事被姜丞相岔开,当务之急还是姜茹
三个人商量了一通,由代姨娘去稳住姜茹,姜丞相去查书信,而姜夫人则来了洵王府。
“王妃写出这种东西毁我相府名声,是指量我相府没人吗”姜夫人在季六月的冷视下,忍着心气向沈云西问了安,做完福礼,动作还没收完,口上就又说气话来。
沈云西只看着她,不言语。
她不搭腔,姜夫人暗咬了一下牙。早就听说这洵王妃是个厉害的,果然如此,好生沉得住气。
瞥见姜夫人神色转变的季六月“”有没有可能他们王妃只是在走神,单纯的还没反应过来要说话。
“明人不说暗话,我今日来是有一事想和王妃说个清楚明白。”
沈云西不按常理的反应,让姜夫人收了大半气势,沉气松肩,转换了个相对软和的语气,“我们家那二姑娘,被人骗了私奔离京,这是京里头都知道的。后头那男人死了,她大受了打击,伤了脑子,我们把人找回来后,人都不正常了,总爱胡言乱语。我们家里一直把她看得紧,可发起疯来也拦不住,叫她跑出来到王妃这里造次。”
“王妃实在不该听她乱说,写出这种话本子来。”姜夫人板脸皱眼,一副深受其害的样子,“我此次上门,是想请王妃另写一本,为我们家做个澄清才是哪有什么换子换女的,都是我们二姑娘脑子浑了,臆想出来的。”
她看了沈云西,又叫了句“请王妃听我细说,我们那二姑娘疯起来可吓人”
姜夫人便将在府里与姜丞相、代姨娘商量好的说辞,讲述出来,在她口中,姜茹就是个创巨痛深,思想混乱的疯子。
疯子说的话,做的事怎么能信呢
要不是沈云西早就知道真相,说不定还真被她唬住了。编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姜二姑娘可不像夫人你口里的疯子。”沈云西放下手炉,捏起茶盖,拨了拨茶水汽,“我看姜二姑娘和太子妃长得一个样。说起来,不止长得像,性格也很像”
她忽地将瓷盖合上“宫里的那一位打洛山行宫回来,性格大变,姜二姑娘的气质真是像极了从前的太子妃。”
她这一提,姜夫人骤变了脸,出口的声音都带了点变调“洵王妃可不能胡说她是和谊姐儿长得像,那是因为我和她姨娘本就是姐妹。能不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