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镇不出声,柳姑姑不卑不亢“侯夫人此言差矣,什么叫没出大事,我这侄儿可是险些命都没了
侯夫人被驳了话,脸上有点挂不住,她身后的侍女便为主斥道“好没规矩,敢这样和我们夫人说话
沈云西丢下茶盖儿,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抬脸“柳姑姑是长公主亲下帖子请来的客人,怎么就不能这样说话她说得没道理吗
侯夫人忙道王妃说的是。这本就是我们的不是。
做得与吕小姐相近的窦错玉搁下茶“那依侯夫人看,你儿子庄侧驸马当时往卫家退婚的事,可也是你们的不是
窦错玉的声音清冷中透着沉意。
侯夫人干巴巴的说确也是我们不妥,不周到。
吕小姐冷笑,她和卫芩玩儿的好,对庄家一门是厌得很,不客气的指出“侯夫人口舌上倒是认得快,就是行为上从不见有表示。
庄家退亲,卫芩受了多少不白猜疑,他庄家没出来说过一句。不就是自己心里也明白,心虚晓得不对,但为了庄晟的名声,为了庄晟好继续说亲,他们还是顺水推舟,由着人去猜卫芩的过错。
侯夫人接连受这样的抢白,微笑都扯不出来了。
今日这场宴上会受刁难嘲讽,她是早有准备的,但现在福昌长公主这个正头还没来,这前锋就打得够响了。
她本不该来的,侯爷也劝她别来,大儿媳也觉丢脸关门称病,可她真的很担心儿子。北城小院儿,她叫人去找过方吟儿,但长公主府的人比她更快一步
要福昌长公主没逮到方吟儿,没有人证,一切还能推说是假,说是洵王妃故作谣言。可如今那元福昌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啊。
她必须得来,那是她的幺儿啊,她必须得看看元福昌到底想干什么侯夫人心中充满了焦急担忧烦闷。就在这时,久久不见人的福昌长公主到了。
元福昌披罗衣,珥瑶碧,一身暗红华衣。她往主位上一坐,仆从便端菜上来。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就看这福昌长公主要怎么给侧驸马庆生。然而直到菜都上完了,元福昌都还是一言不发,只比着手,悠游地看自己新染的指甲。
永城侯夫人心忧儿子,最先沉不住气,挤出笑来问“怎么单只殿下一人来,不知侧侧驸马如今在何处
元福昌闲闲答道“想是在屋里休息吧。不凑巧,本来想给他好好办个大寿的,结果惹了凉,不大好。
永城侯夫人又忙说“许久未见侧驸马了,不知可否容我去见一见。”
元福昌凤眼一扫“否。”拒绝了。
都用食吧,别愣着。吃过了,咱们再去逛园子,赏梅花。也不算叫你们白跑一回。
元福昌这话一出,诸人没有半点失望不说,反而当即就来劲儿了。吃完饭,逛园子,这不就跟上回宋驸马之事一个流程吗,那园子里肯定就是今天的正菜
众人齐刷刷拿起了筷子,沈云西也吃了两口,但显然庄晟这次的生日宴是临时决定操办的,饭食准备的很敷衍,沈云西用小半碗汤就是停下了。
其他人也不是特意为吃饭来,用了几筷子,意思意思的一下也就停了。只有永城侯夫人,强笑着一筷子接一筷子,
意图拖延时间。
元福昌倒也等她,对她一笑,和煦道“夫人是饿了吧,慢慢吃,不着急。你难得到府里来一回,我总得招待好你,要不然侧驸马定要对我使气了。那我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