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川也在想这秦贵妃是何许人物,居然叫庆明帝那老东西昏头转向。那沈传茵呢,他那不知被庆明帝藏在何处的“好妹妹”现如今又是个什么处境了
沈万川边想边行至承熙宫,听完宫人
通报,浮上假笑走进内里宣读庆明帝给爱妃的送礼,然而方一抬眼,笑便生硬的僵住了。
他不敢相信瞪大了两眼招子,看着前方姿仪清雅的贵妃,这、这不是月姐儿吗
不是说意外葬身火海了吗听闻这个噩耗,他还着实伤心了两日,毕竟是他真心疼爱长大的外甥女。
结果他爹的,全是假的,原来秦贵妃的秦是这个秦吗
沈万川的脸扭曲了,先是他妹妹,又是芙瑜,现在又是月姐儿,没完没了是吧,庆明帝那老狗,草他大爷的
秦兰月对直直瞪着她的老太监生出不悦,但因要在人前维持岁夫人宠辱不惊的人设,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头去,翻起了书籍。
沈万川气火涌动,咬破舌头才强压下满腔怨恨,强笑着走完了行程。
心中安慰自己,不急不急,左右这是沈传茵和秦立业的女儿,又不是他的闺女,说不得这还是他报仇的契机呢
在沈万川自我说服的时候,回往王府的沈云西,在回看从秦兰月身侧路过时,触碰所得的画面。
看完全程,她支了支下巴,原来除夕夜那日,她意外看见的披着庆明帝织羽披风的身影就是秦兰月。
自卫智春之事后,秦兰月和秦芙瑜还有卫智春住在一处。比起每天和卫智春闹得不可开交的秦芙瑜,秦兰月就要沉寂得多。
但沉寂并不意味着消沉。
回望这些年月,她重生一回,占尽了机缘,只因一朝看错了眼,又遇上一个同样重生的沈太后,才沦落到如斯田地。
枉费心机,努筋拔力,最后只得了一个“安侯府的秦老夫人”的称号名头,每天等着那继子儿媳们施舍吃穿,哈,多可笑啊。
她难道要在这一隅之地,就这么窝囊的了尽余生吗
凭什么啊。她还年轻,她才二十出头,她不甘心的。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她能做什么
秦兰月的灵光一现是在一个下午,看着变得比卫老夫人还老态龙钟的卫智春,又看着所住的这方侧院儿,听着秦芙瑜跟她说起卫智春差点把她献给庆明帝的事,秦兰月突然就冒出了一个念头。
她这辈子一开头就做了替身,日子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更差吗。一开始就是错了,反正都是做替身的,做卫智春这个废物玩意儿的是做,做皇帝的又有
何不可
她为什么不能搏一搏那泼天的富贵和无上的权力。
这张和岁夫人相似的脸,让她变成一个笑话,她又为什么不能让它成为自己的武器但卫智春让她明白一个道理,仅仅只是外貌相似的话,是远远不够的。
那天下午,秦兰月一把死拽住卫智春的衣襟,抛下了所有的排斥,冷声问了他这样一个问题“那个岁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