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般说的,但沈落枝还是觉得屈辱,泪珠从她的月牙眼里滚落,像是月亮落了一场雨。
她越是这般不情愿,耶律枭越是要逼着她来讨好他,恶狼反复捉弄猎物,以此来满足他的掌控欲。
沈落枝并不会讨好男子,只是她出嫁前,有闺中密友塞给她一些小话本,话本上写了一些男女之事,她曾偷偷躲在床榻间偷看过一些。
男子大抵是这般那般,那般这般的吧
沈落枝爬到他的面前,努力的跪直了身子,耶律枭撑着单膝坐着,比她跪坐还高一线。
沈落枝怕他的脸,她不敢看他的眉眼,便硬着头皮,撑在他的膝盖上,凑过去在他的下颌上啃了一下。
勉强算是个吻吧。
她想。
但下一瞬,她的面前便天翻地转。
她被耶律枭压到了柔软的兽皮上,他太高了,肩膀宽阔到只要一压下来,便能将沈落枝整个人锁在他的怀抱里,他掐着她的脸,侵吞她的唇瓣。
耶律枭没有过女人,他也是第二次吻她
第一次,是在那马车里,他和灼华的初见。
人间至美。
如果她足够听话的话,他会给她王后的位置,他喜爱这个女人的一切。
过了半晌,沈落枝才从他的手上逃离。
她的眼睫因为沾了泪而凝在一起,纤细的指甲掐进了自己的肉里,她哽咽着,问“你今晚,能不能把他们放走”
当然不能。
耶律枭盯着她看,昏暗之中,他那双眼泛着幽幽的光,似乎是在打量沈落枝的骨头几两重,够不够他几口吞下。
沈落枝只要一抬眼,便能看到一张极具压迫性的脸,像是一只山间巨狼,强壮凶猛、獠牙尖锐到让人胆寒,像是能随时把她撕碎一样。
可她还要与他周旋。
“一只手。”终于,沈落枝听到他开口了。
沈落枝惊的以为他要砍掉她的一只手,这西蛮疯子不高兴就杀人,砍手他应当也做得出来,但转瞬间,又听到他道“你的一个吻,只能换一只手。”
他的手指喜爱的摩擦着她的脸蛋,动作甚至称得上轻柔,似乎怕伤到她一般,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沈落枝心口发紧。
“灼华。”他念着她的封号,语气里都带着浓烈的蛊惑之意,他邪丽冷峻的面容上闪过好整以暇的模样,道“好好算算,这十三个人,这么多手脚、脏器、头颅,你该怎么来换。”
沈落枝面色发白。
一个吻,一只手,那一个人,要多少
十三个人,又要多少
她算不明白这样血腥又恶心的账,但她能想象到那种画面。
她要在这里就失去清白吗
她还能再嫁给裴哥哥吗
沈落枝的眼底里有一片茫然,她是个聪明的姑娘,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求生,可理智与情感在拉扯,她知道什么是对的,但下不去手做。
而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了一阵吵杂喧闹,有西蛮人在怒吼。
沈落枝听到了大奉的号角声。
她原本惨白的脸上骤然爆发出欣喜的光芒,宛若坠入河中的人捞到了一块救命的浮木一般,她眼底里的光彩直直的撞进了耶律枭的眼眸里。
大奉的将士来了,一定是她的裴哥哥带着兵来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