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枭多疑,且一直在努力了解关于大奉的问话,现在连牌位都会做了,保不齐什么时候就知道她那点小动作了,而且那群西蛮人都有专门的暗处渠道,购买东西走的都是黑市,裴哥哥不一定知道她的消息的。
一想到此,她便压下了蠢蠢欲动的心思。
再想到耶律枭,她更是恼火。
若非是耶律枭,她怎会落到此等境地。
狗畜生,天生的土匪
一旁的护卫噼里啪啦吐出来一串金蛮语,沈落枝只听懂了“商队”二字,别的都没听懂,便没再问。
跟着她的护卫只能简单的说几句大奉语,她也只能半斤八两的讲一讲西蛮语,两人有时候说话全靠猜测和手势、表情。
“去找几个人将酒搬出来。”沈落枝道“酿了几日,能用了。”
蛮人都馋酒,闻到酒味儿便走不动路,但金乌城中禁酒,若是被抓到,会军棍处置,三十军棍打下来,够那些西蛮人龇牙咧嘴的躺一整日。
因此,城中也不允许酿酒,免得下面这群人心思活法,偷偷喝酒。
沈落枝酿酒时,与耶律枭说过,是要大婚的时候用,按着他们大奉习俗,郡主成婚,满城皆欢,到时候,整个金乌城的人都可以饮酒,耶律枭允了,所以她才能酿酒。
她以往学过医,会熬药针灸做药包,闲来无事也会酿一些清酒自酌,这回酿的是烈酒,一开封,酒香传遍整个帐篷,勾的沈落枝身后的护卫直吞口水。
沈落枝便笑着让他饮一杯。
那护卫先是不敢,沈落枝便说“你已是我的护卫了,我叫你喝,你便喝。”
护卫小心的饮了一杯,两眼都冒绿光。
西蛮护卫饮完后,抬眸小心的看着沈落枝他从没见过沈落枝这样的女人,不似西蛮女子般泼辣,反而温温润润,笑起来很好看,会救人,还会酿酒。
怪不得他们首领那般喜欢。
见他如此馋酒,沈落枝便赏了他一坛子,还告诉她“我大婚的时候,全城的人都有,这是大奉的礼节,你们收了便是。”
那护卫兴奋地收了,行礼时用拳头捶打胸口,锤的邦邦响。
沈落枝站在帐内,月牙眼弯起,眼眸含笑的望着他。
这金乌城中一共有一万来人,帐篷有三千多间,按地位分位置,有人单住有人混住。
沈落枝想要让全城的人都喝到,最起码也要酿一万坛酒,所以她这些时日很忙,指挥着她那八十个护卫,日日酿酒。
她今日忙到晚间、回到帐篷内的时候,耶律枭还没回来,倒是她一个护卫找上来,单膝跪地与她用生硬的大奉话说道“您的奴仆,想要见您。”
听到“奴仆”二字,沈落枝黛眉轻挑,转瞬间便明白了他说的是她那一个侍卫,三个奴婢。
沈落枝自从住到帐篷这边之后,就有意没去和那四个人接触,她一直努力营造出一个“喜爱金乌城”,“想一直留在金乌城”的模样,因此对那四个人一直表露出一种不太在乎、要他们一起留下的姿态。
没想到,她没去找他们,倒是他们先来请求见她了。
“让他们来吧。”沈落枝思索片刻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