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枝闻言脚步一顿,继而轻轻的“嗯”了一声。
此次她远嫁过来,裴氏派来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大人来为他们主婚,待到这位老大人到了,他们的婚期也就到了。
月色之下,沈落枝抬眸望了裴兰烬一眼,眉目间似是带着一抹羞臊,她道“今夜,裴郡守便歇在落枝这里吧。”
裴兰烬心神一荡。
此事自是失礼,他有心推拒,但沈落枝垂眸时那一抹风情,却直勾勾的勾着他的心,让他难以拒绝。
而沈落枝也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她转身便快步跑走了,似是极为羞臊。
裴兰烬的心被沈落枝勾的痒痒的,便你推我走,顺从的应了。
当晚,裴兰烬歇在了偏院里,沈落枝还亲手为他熬煮了一碗汤,让摘星送来。
裴兰烬瞧见那碗汤时,只觉得心下一片滚烫。
如此体贴,落枝当真是太喜爱他了。
他将那一碗汤都饮尽了,又梳洗过后,在榻间安睡了。
裴兰烬这一日本就劳累,喝完那一碗汤后,又莫名的困顿,一转头,竟然直接睡过去了。
更似是晕了过去。
而在裴兰烬睡过去一炷香后,一道人影出现在了裴兰烬的门外。
那道人影纤细高挑,手持一盏烛灯,慢慢走进了裴兰烬的房间里,走到榻前,盯着昏睡的裴兰烬看了片刻后,抬起手,慢慢的解开了裴兰烬的衣袍。
来人正是沈落枝。
沈落枝在瞧见裴兰烬后脖颈后那一点暧昧的粉红时,便心生疑虑,越想越不安,干脆将人留下,下毒在汤药中弄昏迷了之后,亲自查看。
裴兰烬睡觉时,只着了雪绸中衣,褪下中衣后,里面便是男子白细的皮肉,裴兰烬是清瘦的身形,他很白,白到像是玉做的,所以身上的痕迹便格外明显。
裴兰烬的锁骨上,胸口上,腰腹间都有痕迹。
她的目光透过裴兰烬的衣裳向下看,瞧见了在左胸上的吻痕的下方,印着一个小巧的牙印伤痕,像是被人重重啃咬过,已经结出小小的痂了,那痂也是一个牙印的形状,可以瞧出来那人当时有多用力。
确认了。
并非是她冤枉他。
是吻痕。
是牙印。
是睡过。
沈落枝的脑子里“嗡”了一声。
她坐在床榻边,看着床上昏睡的男子,那张禁欲冷清的脸下,是各种放荡淫秽的痕迹。
沈落枝只觉得这烛火摇晃间,她连这个人都不认识了,一片混沌迷雾顶上脑海,她的记忆里瞬间无声的闪过了很多片段。
她想起了与裴兰烬初识的那个夜晚,街巷上灯烛汇聚成一片流淌的光河,她与裴兰烬隔着街巷人海而望,彼此都瞧见了对方眼底中的惊艳。
她想起了二人默不作声的走到同一个灯谜下面解灯谜,分明是很简单的灯谜,两人却都故作解不出来,目光看似是在看灯谜,但眼角余光却将对方的衣角打量上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