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弯弯绕绕更多的卡洛琳,刀疤直来直去得多在他不装的前提下,尽管祝槐觉得他对谁都不会真正意义上地轻易放下警惕,可也不会动辄把人往坏里想。
可能连刀疤自己都没有想到,她用了和他当初一模一样的办法。
另外一个人和望舒似乎没听他说过那次模组的经过,对这个名字也都是神色平平的态度,只当是以前碰巧认识的某个队友。
“那我先带她进去了。”望舒说,“你们继续。”
他不等话音落下,就率先向里走去。祝槐在他们看不见的角度眨了眨眼,一边跟上,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起了别墅内部的装潢。
整体风格倒是和它外面看上去很一致,别墅主人显然很偏爱极简风,在每一样家具上都体现出了极致的简洁,非用不可的来几件,可有可无的是一个都见不到。
说人话就是没有多少生活气息,虽然能看到一些可能是成员留下的日常用品,但也就是随取随用、可以替代的一次性牙刷牙膏拖鞋之类。瞧上去像是用来充作集会和临时过夜的地方,而非真正意义上的“基地”。
尽管如此,祝槐还是有点意外对方直接带她来了这里,她还以为他们会做得更谨慎,哪怕只是临时基地,直接带个并不知根知底的陌生人来可不是个好选择。
她就将这个疑惑问出了口,望舒愣了一下,“这因为有人在每次有新成员加入前都要见他们一面。”
“他行动不太方便,”他微妙道,“所以一般都会定在这里。”
“谁要见我”祝槐问。
“我。”
一道清润的声音忽然在他们背后响起。
祝槐闻声转身,她注意到连望舒都有点惊讶,他显然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出现,“你怎么在这儿”
“没事做,去书房转了一圈。”黑发青年温和地说,“正好听见你们的声音就出来了。”
他的年龄应该和望舒差不多大,或者干脆就是同岁几缕稍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肤色有点不见天日的苍白,嘴唇也缺乏血色。他身体似乎很不好,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望舒说他不太方便。
他坐着电动轮椅,是在操控着轮椅出门后转向,这才叫住了他们。
“贺兰舟。”他友好地伸出手,“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这个“舟”字
祝槐“你就是方舟的首领”
她故意没有去握手,青年也不显尴尬,态度自然地收回来道“不能算是首领,只能算是牵头人。”
不,以她的经验,一般就恰恰这么说了才证明是头目。
“那我可以问问,”祝槐指指旁边的人,终于问出了一个从见面忍到现在的问题,“为什么让他来负责对外接待吗”
太僵硬了问她话的方式也太僵硬了,欺诈师痛心疾首
现在想想,从临见面了才想起来问对方怎么称呼这一点就能看出端倪了,那个歉道得也很是敷衍,哪有人招新是这么招新的。
望舒“”
“他就这样。”贺兰舟语气还是一样的温厚,说出的话却相当不客气,“对人拽得像二五八万,对动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亲生的。”
望舒“”
“这么一说。”
黑发青年问“他是不是又在等人的时候看萌宠视频了”
望舒“”
望舒“贺兰舟你揭我短是不是揭多了可以直接离椅行走”
“见笑了,”贺兰舟对他的愤怒熟视无睹,笑着对祝槐道,“我们是多年同学了别的先进去再说吧。”
不难看出,他就是这座别墅的拥有者十分熟悉所有墙角拐角的方向,距离也掌握得很精准,都不用望舒帮忙,就顺畅自如地将轮椅开进了会客室。
“不瞒你说,这里并不是我们真正的基地。”一进门,贺兰舟就毫不掩饰地指出了这点,“而你当然也不算真正的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