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团的罂粟画在纸上,红得鲜艳而糜烂。想想这些工具和刚才她被绑着的姿势就不难猜测这是用来做什么的,路婉婉忍不住就是一阵恶寒。
“有毛病”望舒皱眉,“绑票过来给别人纹身你好,这边的建议是即刻入院。”
“我只知道咱们得先跑了再说。”
路婉婉摸摸直竖的汗毛,再看看周遭景象,似乎也没有别的可疑之处了,“赶紧远离这是非之地。”
溜了溜了,赶紧溜。
不知是“绑匪”以为人质不会这么快就醒来还是出了什么别的状况,诊所大门居然没有落锁,两人的随身物品也都丢在附近,他们二话不说地就捡起来往外跑。
周围是一片田地,但远远地能看见稀稀落落的民居和那座熟悉的车站他俩似乎也没有被转移得太远,尽管如此,路婉婉还是边夺命狂奔边举着手机,随时准备见势不对直接报警。
公路旁,一辆长途巴士呼啸而过。
一个光头提着大包小包,一个拉面头肌肉兄贵扛着长枪短炮,被放下车的两人望着还有那么远以及似乎根本无车问津的出租车站,凄风苦雨地相对无言。
这什么垃圾城市规划。
罗曼“东西是不是带太多了,ran。”
“这多吗”吴克迷惑,“不多啊,长短变焦镜头还有支架一个都不能少的,这叫职业素养。”
罗曼“”
那你自己背
唉,算了,谁让他力量80呢。
但是另一个问题就不得不说道说道了。
“哥们,”罗曼实事求是地说,“你是真丑啊。”
就算有心理准备,连他都被吓了一跳
这长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一眼都觉得自己未来十年的视力受到了损害,偏偏这吴克还真就人如其名地是个光头搞得别人先被他吸引过去视线,再被他的长相伤害,能对当天的早中晚饭都留下心理阴影。
本人对此美名其曰“钓鱼执法”。
“唉,”吴克幽幽道,“可能不上镜就是我只能负责扛摄像机的原因。”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外貌是最没用的东西。”他振振有词地说,“就应该为其他属性让道,而且我问过k了,还可以给恐吓加成的”
罗曼“那也不是你搞成25的理由”
煮啊,为他们的眼睛做一下洗礼吧
“也不是不可以戴面具。”吴克一本正经地说,当然,这表情放他现在这张脸上怎么看怎么不正经,“我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十八种不重样的。”
吴克“所以怎么半天了也不见一辆出租车”
他们的设定就在同一家小镇报社工作,一个是写写三流报道的记者,另一个是搭档的摄像,两人都靠着那微薄的薪水度日。
结果这天就被日日下跌的销量搞得又秃了半边脑袋的总编叫去,要求他们趁着复活节假期去市里头取材一下马上到来的复活节,虽然没有什么庆典,有点体现节日氛围的东西能写也是好的。
加班费和差旅费都由社里报销。
罗曼“”
好普通。
吴克“”
太普通了
“十八种不重样的,”罗曼默默看了眼他的行李,“怪不得你包这么鼓。”
“你自己不也是带了一堆肉酱。”吴克吐槽道,“还有,我早就想问了。”
“你到底为什么要戴个碗”
新晋记者脖子上挂了条绳,绳在前头穿了个塑料碗,就这么摇摇晃晃地晃荡在胸口附近。
“别人可以戴十字架,”罗曼肃穆地说,“我当然也可以戴碗了,随时随地用来吃不,祈祷。这可是我煮的象征”
正巧经过他们往对面民居走去的路人往他的碗里丢了俩硬币。
罗曼“”
吴克“”
“煮啊,”罗曼震惊道,“生财有道啊。”
吴克“”
今天的出息就到此为止了是吗
“你等进城的时候可以再这么来一下。”他建议道,“当然,前提是咱们进得去。”
“煮会赞许我的所为的,”罗曼虔诚地摸摸自己的碗,“r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