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同样听到这句话的祝槐也只是挑了下眉,“为什么我要放着这么好的一个选择在跟前不要,去选雅各布穆尼”
“我是图他无业游民呢还是图他一枝花都不舍得主动买呢”
她问“或者我图他明明是佩特利诺家的私生子,却只能暗搓搓地在背地里为湾鳄做事”
“费伊”怔怔看了他们半晌,忽然轻轻地笑了一下。
只是这符合她此时气质的一声轻笑,却令整个人都成了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感觉。她仍然是柔弱而不堪重负的,可无端显得无比从容,就像体力上的不足全然影响不到对时局的把控。
“戴安娜,戴安娜博比,”她说,“我得承认你是比我想象中更有趣。”
“虽说我本来就怀疑你不是出于这种目的才接近雅各布,不过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我好奇的是,”她问,“你是真的和这位给加尔特里戴了顶绿帽子”
祝槐“”
望舒“”
哇哦,好大的瓜。
祝槐“哦,这件事嘛”
“费伊”饶有兴致地等着她的回答,下一秒却见后者一抬手,那假发被扯落,露出底下原本的发色来。
棕色长发抖落在肩头,披着警察外衣的欺诈师好奇地问“你说的加尔特里就是那个黑手党家族的老大”
“对了,在正式谈谈之前,”她问,“应该不介意我去卸个妆吧。”
费伊“”
费伊“”
被反将一军的冒牌货茫然地下意识给她指了一下卫生间的位置,然后就看着对方当真施施然起身。留在原地的小白脸想笑又只能憋着,最后在女人有些危险的注视下装成了一声声闷咳。
后者在这卸妆的十来分钟里就已经反应过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在亲眼看到对方揭下伪装走过来时还是难掩震惊之色。
费伊“你我”
费伊“你不就是”
“警察探案也是需要一点小小手段的,”祝槐笑眯眯地坐回了沙发上,“这一试不就试出来了嘛”
费伊“”
她怎么就不直接下毒呢
但她也很快冷静了下来,不紧不慢地端详起眼前二人。
“这样说来,”她说,“你们已经见到雅各布穆尼了。”
“你很确定是他指认了你”祝槐问。
“不会有别人了。”冒牌货肯定地说,“费伊穆尼和雅各布穆尼就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当然还是出轨的要更低上一个档次。不过,平时也少有人受得了她那个脾气,所以基本没有跟她来往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你们已经顺着线索追查到了雅各布,”她了然道,“真可惜,我还以为会再晚点暴露的。”
祝槐笑道“你演戏的本事的确不错。”
连她都一时瞒了过去。
“既然你不是费伊穆尼,”祝槐问,“你又到底是谁”
“好
吧”
女人露出了个柔若无骨的笑容,不得不说以她的面相和气质,的确是个美人,“实话实说,我其实不太想在警察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要想知道这个答案,你得先保证不会抓我。”
祝槐隐约有了答案,但还是感兴趣地问道“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八成是你们眼中的犯罪预备役。”女人说。
她自己还得是自己眼里的犯罪预备役呢。
但这个说法让她有了一点熟悉的既视感。
“好啊,我保证。”祝槐说,“如果你听说过我在州署的名声就该知道为了破案,我不介意和一些超出正常条子想象范围的业内人士合作。”
她满不在乎的黑话似乎博得了对方的好感,对方扬了扬眉,也就有来有回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