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c们的视角,就是我们在所谓现实世界中的视角艾丽西亚是在面对那个妹妹的时候意识到了这点吧,她抗拒不了这方面的感情。”
“哪怕是望舒,他那么说,”她道,“想的其实也是一样的。”
不过是说服自己不去多想的托词,求生太累了,挣扎太累了。调查员们本也是泥菩萨过河的自身难保,与其无力地看着人们一个个在眼前死去,还不如相信这只是个游戏,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都是可以反复刷新的程序nc,一局结束后一切都好。
可到了那个注定的时候,所做的选择还是会反映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在不同的时间进入过同一个模组,”祝槐说,“因为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nc不会掷骰,你们也控制不了他们,但是玩家的骰点结果可以作用到nc、干涉事情的发展你们难不成是把玩家和那些神话生物当作锚点,进而影响那个世界吗”
我得说你的猜测令我惊叹,不过我还是不会告诉你正确与否。
话说回来,你明明可以选择活下来的吧我看他倒是很乐于代替你当这个人选,你也不难做到这点。直接离开不就好了,人类真是难以理解。
“玩家的干涉有限。”
祝槐平静地说出了几个模组以来得出的结论。
“我指的是时间跨度,一旦解决事件,玩家就会抽身离开。虽然也会产生后续影响,但更像是只存在于概念上,和人们的交互降到了最低。”
“所以,”祝槐说,“这个世界更需要一个能自始至终地做点什么的人。”
理智过头的判断。
04号总结道。
哪怕你明知道活下来的才是最痛苦的那个。
连自己的死亡都要利用真是个残酷的家伙。
祝槐“但那才有未来可言,不是吗”
“我不否认你的后半句,”她道,“所以恨我也理所应当。”
“至于别的自己一手促成的结果倒是没什么失望可言吧。”
04号听不懂她在打什么哑谜,他只是沉思了几秒。
其实,就算作比较的对象是我,也反而是你不太懂人类的感情吧
对他的揣测,祝槐没有生气,只是挑了下眉。
“真意外,”她说,“过了这么久还能听到这句话。”
“我还以为十多年了会有点长进呢。”
你长进的全是操纵人心的技巧吧。
04号毫不客气地说。
你还会再用那么一点真心换真心,这样下来没有谁不会为你心悦诚服肝脑涂地。
但你呢假面之后,似乎没有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连我都不真正知道,我可是能读取你们脑内想法的k。你把自己隐藏得很深,你明白负面的感情,用这些去挑拨阴暗之人足矣,可正面的那些呢所以也并不完全理解别人在这方面的想法。
你真的觉得他在恨你吗
汹涌急流已经在减弱的雨势下和缓下来。
最后一滴雨珠打在树叶上,顺着尖角倏地滑落,砸在偶然从树下经过的男人发顶上。农夫抬手揉搓出一股湿意,正对着在雨水冲洗下格外水亮的作物心说今天省了浇水的功夫,余光忽然捕捉到点别的迹象。
河边的草丛在摇晃。
有谁艰难地爬上了河岸,脸色苍白,湿漉漉的黑发狼狈地服帖着,背后裂开的伤口已经让血重新浸透了衣物,似乎全靠一口气才撑到了现在。
“哎”他连忙跑过去,试图去将人扶起来,“还好吗”
对方反倒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力道大到攥得生疼。